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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嗫嗫嚅嚅中,柳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俏脸忽然涨得嫣红,又气又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明明才见了不过几次面而已。
楚今朝笑而不答,反问道:“姑娘贵姓芳名?”一人一个问题,公平得很。
柳绵的仇恨陡然又聚集了起来,一双通红的眼死瞪着他,拒不作答。楚今朝看出她的意图,好心地弯腰去帮她捡起刚才打落的匕首,完全不顾整个后背破绽都暴露给她。
柳绵看着递在面前的匕首迟迟不敢伸手去接。楚今朝挑眉,一扬手作势要将匕首扔走。柳绵一急,伸手去抢,抬头就看到楚今朝笑吟吟地望着她,而匕首已经好端端地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柳绵面上一红,知道今日是杀不了他了,不甘心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杀你的?”刚才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行走步子虽随意,却完全没有她出手的机会。待她说话扰乱他的心神后,明明已经算好了才出手。若非楚今朝早有防备,否则绝不可能及时反击。
两个问题换一个?这个时候还跟他讨价还价,这姑娘还是倔得不认输啊!楚今朝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胸口处被划开的衣衫,道:“若是连如此明显的敌意都察觉不到,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少次了。”
柳绵不满意这个答案,却又不得不接受,又问:“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个问题,却已经回到初始问为什么看出来她是个女子了。
楚今朝好笑地道:“我已经回答了姑娘一个问题,是不是该轮到姑娘回答我的问题了?”
柳绵低头想了想,挣扎半天,最后不甘心地咬牙低声道:“聂绛晨。”
楚今朝愣了一愣,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听到的名字。
四年前,段君铭起兵伊始,一路势如破竹,直达蜀关。承宣帝忧心不已。有大臣为了讨好承宣帝,献上蜀关总兵聂若弼的女儿聂绛晨。聂绛晨刚刚及笄,生得娟秀俏丽,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有“蜀中第一美人”的美誉。若承宣帝纳她为妃,一来有女色陪伴自然赏心悦目;二来,蜀关总兵成为皇亲国戚,自然奋力抵御,保疆卫土;三来,聂若弼膝下无儿,只有一女,爱若明珠,有女儿在宫中,也起到了人质的作用。
段君铭起兵,一路降者不断,朝中百官担心若聂若弼也投降,蜀关一旦失守,那整个中原地区,迟早沦陷。他们的担忧无不道理,但承宣帝思量之后,却出乎意料地驳回了奏折,反而让已经上路的聂绛晨返回蜀中陪伴父亲,并亲自给聂若弼写信,表示歉意。聂若弼感念君恩,以血书上奏,誓死守城。
但是,半个月后,血书上的血迹犹新,聂若弼就已开城门投降,迎段君铭入关。承宣帝震惊不已,楚今朝也是至今未懂。聂若弼刚正忠烈,既然能以血书上表表示衷心只为了让承宣帝放心,为何又出尔反尔?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姑娘?”
聂绛晨的问话打断了楚今朝的沉思。楚今朝微微一笑,道:“容貌能掩,声音能变,穿着能改,身段也能矫形,但姑娘家的体态却是骗不了人的。姑娘若想以假乱真,还需要下功夫。”
他边说着,并不避嫌地望着聂绛晨,从上到下,一副阅尽天下的品评模样。聂绛晨又羞又恼,不服气地道:“看什么看?你是要学姑娘家的体态么?”
这挑衅讥讽的话没有激怒楚今朝,反而是她这明显女儿情态的神情语气,让他不由得笑了笑。以假乱真谈何容易?十多年的潜意识和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暗自摇头后,他敛起笑,正色道:“不管姑娘为何会易装至此,今朝劝姑娘一句,你杀不了我,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若聂若弼真是投降,聂绛晨断不至于改头换面屈身在敏漳王府里。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但是此时此地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直觉告诉他,这些已经过去的承宣旧事,只要他还在大中朝一天,就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能搅入其中。否则,惹祸上身时,第一个保不住的,一定是杨冕。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你!你一日不死,我一日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姑娘没必要自己动手。我是罪不可赦,天下多的是能人异士来收拾。瞧姑娘年纪轻轻,何必白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若天下人人都害怕危险,都等着别人来动手,岂不是便宜让你这等奸贼逍遥快活?”聂绛晨不屑一顾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底细,要么杀了我,要么,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楚今朝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