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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一般地迎面袭来。
此时,月正当头,树的浓荫,洋洋洒洒地散落在青石板的路面上,那种自然生成的淡色图景,就象是一副背景模糊的抽象画一般。
段青茗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地向前走着,
八月的风,微微的温凉,吹在段青茗的脸上,依稀的,还带着前生的烟雾气息。段青茗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东西甩开。开始竭尽全力地想着以后的路。
方才,段青茗教训段玉兰的那一顿,怕不到明天,就会传到刘蓉的耳里了。段青茗并不怕刘蓉,可是,凡事,得早有准备才行。
而且,还有段誉,她也应该去看看段誉了。
一想到段誉前世的悲惨下场,段青茗不由地叹息一声——常言道,长姐为母,可是,她这个做长姐的,却被人蒙骗了一世,而且,害惨了自己的弟弟。只要一想到前世段玉兰的话,段青茗就会觉得心都恨得滴血。
微微地吁了口气,段青茗在一棵桂树下站住了。刘蓉,段玉兰,你们真的,欠了我很多。这一辈子,我要你们一样一样地还。
看到段青茗站住了,身后的夏草儿不敢出声。眼看着夜深了,四周寂静无人,眼下,又是花园最荒凉的地方,夏草儿只觉得心里发悚。她刚想催促段青茗快走,就在这时,远来的风里,忽然飘来一股时浓时淡的,血腥的气息。
段青茗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所以,对血的腥气极其的敏感,而且,循着血光,她敏锐地感觉到,一侧的假山里,有一对冷光四射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那犹如寒冰一样的眼神,令段青茗蓦然一惊,有人在侧?
段青茗心中一凛,刚想躲开。就在这时,头顶,大片的阴影罩下,隔着明亮的月影,一个黑色的身影,以一种恶虎扑食的凶猛姿态,朝着段青茗直扑了过来。
段青茗眼前黑影一闪,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来人扑倒在地。
血。
血的腥味。
浓浓的血的腥味,扑鼻而来。混合着男子身上浓浓的汗臭的气味,熏得段青茗几乎窒息。
还没有来得及作任何挣扎,就被那黑衣蒙面的男子挟持住了。那男子,比段青茗最起码高出一头,他挟持住段青茗之后,就将雪亮的刀刃,架在了段青茗的脖子上,只要她稍微地动一下,就会一命归西。
经过这么一折腾,段青茗的头发散了,衣衫也脏了。只有她一双清凌凌的眼神,犹如寒冰水潭里的冰块一般,冰寒刺目。
她任由男子左右拉着摆腾,不挣扎,也不会哭叫。眼下,她处于弱势,只能见机行事。虽然,看到有人扑了过来,段青茗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刘蓉在搞鬼,可是,再一看,却又不象。因为,刘蓉只是一个善于在祸乱家宅的女人,而不象是和这一种周身充满杀气和血气的人为伍的主儿。
所以,段青茗断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和别人打斗,受了伤了,所以,躲到这里来了。
现在,段青茗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一切只能先稳住对方,然后,见机行事。
跟在段青茗身后的夏草儿看到段青茗遇险,差一点发出惊叫,那个黑衣人适时地低喝道:“你若想她有命的话,别叫。”
夏草儿一听,立时用手掩住了口。她壮着胆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是谁,若是识相的话,快点放开我们小姐!”
那男子冷笑了,手腕一抖,泛着冷光的长剑,立时在段青茗的颈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退后。”
最直接的威胁,莫于过最赤果果的行动。根本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就可以吓退最强悍的对手。
夏草儿一看到段青茗受伤,忙不迭地后退几步,她摆着手,慌张地说道:“别……求你别伤害我们小姐……”
段青茗被那男子的手臂扼得几乎不能呼吸。她有些艰难地朝夏草儿摆了摆手,示意夏草儿不要慌张。然后,她自己的身体尽量贴着那那男子,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退到了假山山洞的最深处。
眼看着夏草儿就在山洞之外,这山洞之中,也没有别人,段青茗这才用力一抖肩膀,低声说道:“放开我,我不会跑的。”
黑衣人手中的利刃,更深地刺入了段青茗的颈子。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用一种几乎是阴森恐怖的眼神望着段青茗,一字一顿地说道:“若你不想死的,就别乱叫乱动。”
原本,黑衣人觉得,段青茗一定会被吓哭。可是,当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却用一种冷静得几乎睥睨的眼神淡淡地望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