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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宪文听到了她的声音，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但下一秒眉头又皱了起来：&ldo;孟缇，出来。我接你回去。&rdo;&ldo;好的。我也正打算回去了。&rdo;说完就去拿客厅沙发上的书包。赵初年一伸手关掉了对讲机显示屏，转头看着她：&ldo;现在就走？&rdo;&ldo;是啊。&rdo;孟缇勉强笑了笑，没回头，&ldo;我麻烦你太久了。&rdo;赵初年说：&ldo;回去再做噩梦怎么办？&rdo;孟缇想起前段时间失眠的症状，有点不寒而栗，但依然笑着转头过来：&ldo;应该不会了。赵老师，我总是要回去的。&rdo;&ldo;你的手呢？&rdo;&ldo;没关系，已经不怎么抖了。&rdo;孟缇执意要走，赵初年没有再留。打开别墅的大门，穿过庭院，就看到了站在雕花的铁栅栏门的郑宪文。暮色重了，湖边的树木在远处不可避免的模糊起来。他表情冷峻，穿着半长的灰色外套，跟此时此景的环境如此搭调。赵初年摁了门锁上的几个数字，偌大的铁门以慢镜头的速度滑入墙壁之中。因为临时出来，他还穿着居家的一件短袖t恤。近距离看，孟缇彻底看到郑宪文头发上贴着湿漉漉的雾气，眸光都不甚清晰，可严厉一分不少。一时间愧疚涌上心头，讷讷地恨不得找个洞躲进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开口。咬着唇，悄悄站到了他身边。郑宪文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侧身过来，问：&ldo;从前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这两天你都在这里？&rdo;简单的问句让孟缇大脑发懵，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她飞快地摇了摇头，随即想起事实，慢慢点了点头。宋沉雅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声斥责：&ldo;我们都找你一天了，你没在学校，手机也不开机。&rdo;&ldo;对不起，我‐‐&rdo;&ldo;谁也不要你的对不起，不过，&rdo;郑宪文冷淡开口，&ldo;夜不归宿，你是跟谁学的？我不记得教过你住在男人的家里过夜。&rdo;对一向温和的郑宪文而言，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是愤怒的极致了。孟缇何尝被他说成这个样字，脸&ldo;唰&rdo;地红了，头埋得极低，一双眼睛盯着地面，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赵初年皱了皱眉，深深看了郑宪文一眼，冷淡地开口：&ldo;郑先生，轮不到你批评她。&rdo;郑宪文没回答，对宋沉雅使了个颜色，宋沉雅会意，一把拉着孟缇：&ldo;我们先走吧，车子在湖那边。&rdo;&ldo;郑大哥呢？&rdo;&ldo;他有点事情，一会再过来。&rdo;孟缇隐约觉得不妙，赵初年和郑宪文这两个人多半为她的事情心里都不痛快。她犹犹豫豫转身对着赵初年略一欠身：&ldo;赵老师，麻烦你了。&rdo;赵初年微笑着，眸子异常温柔，&ldo;慢走。&rdo;看着孟缇被宋沉雅拉着走远了，消失在湖边的雾气之中。郑宪文才收回视线，转而盯着面前的那个男人：&ldo;赵初年，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要拿阿缇当你妹妹的替身。这对她不公平。&rdo;这其实只是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而已。第一次是和和气气地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第二次是在医院，当时大家都疲倦；上次从机场后的见面，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还算得上和谐，绝不同于此时的剑拔弩张。郑宪文原以为会看到他的愕然和震惊，即使这二者都没有，至少也会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到，赵初年只是沉着眉目，丝毫不为所动，背脊略微直了直，冷静地好像一部机器。他只是冷冷地抛出一句：&ldo;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个，郑先生，我不想跟你闹得太难看。我跟阿缇的事情，不劳闲杂人等操心。她是不是知予的替身，同样没有任何人能干涉。&rdo;郑宪文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满是嘲讽，&ldo;我还以为你是最不应该跟我说这句话的人。孟缇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认识她不到一年，你说在我们两人之中，她听谁的话？&rdo;&ldo;我不知道你干涉她的私人活动到了这个地步了，&rdo;赵初年表情一凛，眸子里有异样的光滚过，&ldo;她不过是在你身边多呆了几年而已，你连她交朋友也要管吗。你以为她还是那个跟着你跑前跑后的小丫头？&rdo;想起那个晚上孟缇的顶嘴，还有昨晚破天荒的夜不归宿，郑宪文皱了皱眉，克制下心里的不快，&ldo;赵初年，孟缇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她单纯得很，很容易被伤到感情。她毕竟不是你的妹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