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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此刻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把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着了打火机。
“直到最后她还那样任性。”他喷出一口烟雾。
“怎么呢?”
“她已经充分地享乐过了,所以,我对她自绝于世丝毫不感到悲伤。”
“我不是不服气或强词夺理,实际上我认为内人一直比别的太太过得快活,所
以并不觉得奇怪.我说的是实话。”
“刚才您说对太太要走上绝路有思想准备,知道许多线索,是同太太生活上的
享乐有关吗?”
“不完全是,这也是一方面吧。……哦,对不起,请问您是太太,还是小姐?”
“还没结婚。”
“噢,结了婚你就明白了。夫妇间、家庭中有许多微妙的缝隙,若—一列举,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日积月累.就会形成难以言喻的困境,就像一所变了形的房
子,那样的房子,门窗都不能自如开关,可是从外表看,门窗都是关着的,并不知
道房子已变形,而在屋里却深知内情。”
幸子手握铅笔,眼睛盯着笔记本。再问什么呢?
“太太常去美容院吗?”
提出这个难以开口的问题时,她的眼睛故意盯在笔记本上。
侃侃而谈的伍一郎这下半天没搭腔。
“好像去吧,女人嘛。”
“听说她经常留着漂亮的发型,有这样的传说。”
“哦,是吗?做丈夫的对妻子留什么样的发型很少注意。”
“据说太太的发型颇有个性,富有扭力,准是在她中意的美容院做的,是吧?”
“哈,哈哈哈。”
伍一郎突然大笑起来,这一阵大笑把肯定、否定以及他的情感都掩盖起来了。
出了证券公司,幸子想,波多野伍一郎对妻子的品行了如指掌,他那开心、爽
朗的笑声就暗示着这一点。笑是商人藏奸的技巧。
伍一郎说他对妻子的自杀知道许多线索,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同美容师佐山
道夫的关系。可是,幸子想,可能他并没有直接为这件事指责妻子。他把自己的家
庭比喻成一所变形的房子,门窗都关着开不动。伍一郎也有女人——
夕阳的余辉映照在街对面的屋脊上。幸子站在人行道上,茫然不知往何处去好。
她扬手招呼一辆出租汽车。
乘车回公寓的途中,幸子又陷入了沉思。
—伍一郎自己也有的情妇,因此没有直接斥责妻子。可是知道雅子把钱给了情
夫时,一定严厉地追究她了。道夫在自由之丘开店的资金、在青山开店的资金,大
都出自雅子之手,这是毫无疑问的,不可能是他人所给。这么大一笔钱,不是股票
商的妻子也筹集不到。
发现这一漏洞时,伍一郎抓到了斥责妻子的机会。他追究妻子的责任时,态度
是严厉的。商人对金钱是执着的,失去了金钱的痛苦激起了他的愤怒。
她想起伍一郎那句不可思议的话。妻子有遗书,警察署听说有遗书就放心了。
可是,那份遗书警察署并没看到,只是听他说,而且已被他烧了。警方认为没有疑
义,便不再深入了解夫妻间的私生活。
对妻子“决意自杀”感到放心的不是警察,正是他自己。
除去一切与妻子自杀有关的疑点,伍一郎所得到的就是社会对“被遗弃的丈夫”
的同情。对他续娶新人,虽然新娘是以前的情妇,社会也不多加指责,相反倒会加
以认可。伍一郎可能一开始就是这样盘算的。
伍一郎的笑声依然回响在幸子的耳边。
回到公寓,在下面的餐馆吃完晚饭,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其间,波多野伍一郎
的笑声一直在头脑中回响。
—那么,道夫帮助雅子自杀,假装情死而逃走的痕迹呢?幸子认为,在这一点
上伍一郎与道夫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伍一郎不宽大为怀,怀疑妻子的自杀,要求
追查自杀原因,那么道夫的逃脱也就不安全了。伍一郎知道妻子的情夫是道夫。
由于尸体腐烂,雅子的自杀未得到决定性的证据,只是根据情况推断的。因此,
听说有遗书,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