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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兴致盎然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本来还想求她把琥珀绑来的……
“离朱,你自己玩啊,我去找那小子舒活舒活筋骨!”盛曲华扔下一句话,便化为一股疾风直刺了出去。
白琥珀虽然背对着两人,却在盛曲华身动的瞬间反手拔剑。发丝随风狂乱飞舞,青色衣襟发出猎猎的声响,清霜剑在半空中光芒大盛,映着灼灼晚霞,竟宛如日出江花、冷艳绝伦。
一青一黄两道光影在空中如影相随,似蛟龙出海、鱼翔浅底。离朱紧张地盯着,却什么也看不清,耳边只能听见凌厉的剑气和清脆的兵刃相碰的声音。
“师姐,你打不过我家琥珀的!认输吧!我不笑话你!”
黄影无动于衷……
“哎呀呀!师姐,小心脚滑,别掉下来啊!”
黄影顿了顿,继续与青影缠斗在一起……
“呃……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啊!”
黄影剑势一滞,被青影趁势挑了出去……
“咦?盛前辈,您来了?我赌我家琥珀赢,一赔十。您要不要押注在您女儿身上?”
离朱拉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正抱着一把扫帚的盛无涯,无奈地看了看那两只空中飞人。
“客气客气……”盛无涯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让盛曲华吐血的话来。“我也赌琥珀赢。”
“啊?那就没得赌了。”离朱扔掉野菊花,在衣襟上蹭了蹭手。“盛前辈,这把扫帚可是您家的独门暗器?”
盛无涯愣了愣,下意识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女娃娃,居然会满不在乎地在价值连城的鲛绡长衫上擦手。
“不是暗器?”离朱也很纳闷。“那您为什么一直抱着?”
“哎?你不知道吗?古人待客要拂席、倒屐、拥彗、却行……”盛无涯摇头晃脑了半天。“我抱着扫帚才是待客之道啊!”
天空中飞过两只昏鸦……
原来倒穿鞋子、怀抱扫帚也算王道……
“那个……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我可没有你这么娇弱的徒弟。”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离朱扁扁嘴。“琥珀叫您师父,我也要叫您师父……师父,您行行好,帮我把琥珀绑来吧。”
“绑?”盛无涯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大,嘴张得能塞下个鸭蛋。
“呃……”
让人家亲师父绑人似乎是不太人道,离朱挠挠头,正想换个说法,却被盛无涯一掌拍在肩上,险些把她打飞。
“你这女娃娃……甚合我意!”盛无涯开怀大笑,随手将扫帚甩了出去。“从今往后我那傻徒儿就是你的了!不过那孩子小时候很苦,你要是敢待他不好……”
她没说话,却捻了一枚松针,手指轻弹,射向了十丈开外的假山石。
惊天动地的一声……
假山石在一片烟雾中碎成了粉末。
离朱目瞪口呆,盛无涯潇洒地拍拍手,转身就走。
“师父!您的扫帚……”
“不要了!”盛无涯头也不回。“你做了我徒弟的妻主,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用讲究那待客之道啦!”
“那……绑人的事儿?”
“明天。明天绑给你!”
明天?
离朱笑笑。很好……
那一夜她早早爬上了床,幻想着明日绑了白琥珀回乔家的情境。
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在人群中下意识寻觅他的身影,只要看见他在身边就会莫名其妙地安心。他仿佛是游离在她身侧的暖炉,没有了会觉得冷,只有抱住了才能暖暖睡去。
她含笑入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红梅盛开,面目模糊的红衣男子怀抱古琴,站在冰天雪地中望向她,眼神悲伤得无以复加。
迷迷糊糊中,一双温暖的手轻柔而怜爱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如同蝴蝶翩跹。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唤出一个名字,却感觉那双手明显一震,瞬间冰冷……
“师父,琥珀呢?”离朱起个大早,在院子里前后左右找了一圈,却没看见白琥珀的身影。
“唔……”盛无涯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口喝着稀饭。“他和曲华去都城办点事情,昨夜走的。”
“昨夜?”离朱怔了怔,似乎想起来什么。“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快则两周,慢则数月。”盛无涯一脸无赖。“东越第一世家欺君罔上可不是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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