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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墨卿这般随意地盘坐着,只穿着一件玄色的外袍,袖口和领口滚了银边,一头的乌丝也是如她这般只用一根丝带束了,让她不由得在内心默默地改了诗句:自是人杰第一流。
也不知道他的娘亲有多么娇美的容貌,才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往随便哪里一坐便是一道风景,百看不腻,恨不得拿一只照相机来,“咔嚓咔嚓”地全都拍了下来。唉,苏墨卿,苏墨卿,你怎么可以生得这般入了人的眼呢?然而,素素却只是敢在内心肖想一番,真的对着苏墨卿,却是连一点心思都不敢起的。
素素包了些点心,在他对面坐下,很是顺手地端起了面前的青釉茶盏,含了一口水在舌尖上。这里没有牙刷,只能沾着点盐巴随意漱口,所以现在嘴巴里还是咸的。
“素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墨卿从釜中舀起一勺子茶汤,缓缓注入面前的茶盏中。
“不,让我先来猜一猜。”素素咽下嘴中的茶水,急忙阻止苏墨卿下一句话。
苏墨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王程和长书因为分账不匀而相互掐起来了,对不对?”
“对,但也不全对。”苏墨卿看了一下素素急切的表情,故意卖了一下关子。
“怎么?”素素颇有些不解,不应该啊,那个探子都锲而不舍地挑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再怎么固若金汤的关系在那舌灿莲花之下都应该崩溃了。
“长书受了探子的挑拨,现下对王程心怀不满,而且杨翠翠的枕边风也是吹得恰到时宜,使得王程的心有所松动,对着长书也有所猜忌,只是,两个人的不满都只是在私下,表面上扔是一团和气。”
“所以,就是缺乏一个催化剂?”
“对,而那个催化剂,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过会儿便会出现了。”
苏墨卿这一句话刚刚落下,便见到胡侯爷拖着圆鼓鼓的身子颇为吃力得从大门中挤了进来,好似一个长了四肢的球在院落中滚动着,满头的大汗,顺着翻出的褶子流着,不一瞬间便洇湿了衣领。
“哎呀,苏公子,白姑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二麻子有几条船被犬戎族给洗劫了!”胡侯爷迫不及待地吐出这一句话后,便胡乱地抓了桌子上的茶盏,倒了一注水,呼呼呼地吹了一番,仰头喝下,连着喝了三杯,才颇为神清气爽地从早已候在一边的丫鬟那里接过了已经绞好的巾子,细细地擦拭了一番,然后再净了手。
“唉,还是苏公子和白姑娘这里舒坦啊。”胡侯爷颇为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
“真是没有长眼睛的,劫谁家的不好啊,竟然挑上二麻子大头目。”素素听了,心中却是笑开了花,狗咬狗,一嘴毛。
“是啊,白姑娘,你可猜上一猜,这帮犬戎族听命于谁?”胡侯爷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样子,素素忍俊不禁,却是不想看到他嘚瑟的表情,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除了王程便是二麻子,既然是二麻子被洗劫了,那便只剩下王程了。”
胡侯爷原本是想喜滋滋地卖个关子的,却不曾想到一下就给素素猜对了,于是便只能收了沾沾自喜的神色,颇为欣赏地看着素素:“白姑娘果真是聪慧,一猜便中。”
“要变天了,对不对?”素素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
“是啊,这表面看起来的太平景象,恐怕是快没有了。”苏墨卿倒了茶盂中的渣滓,眸子中是说不出的疲倦。
“苏公子,白姑娘,王程和二麻子两人若是相互掐起来了,对于我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你们两个怎么都愁着脸?”胡侯爷颇为不解地看着二者。
“或许对于朝廷而言,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坐山观虎斗,然而,却是苦了无辜的百姓。”素素喟叹了一番。
“这倒也是。”胡侯爷皱着一张包子脸,连端在手中的紫笋茶都没有喝,便长吁短叹了一番,屁股还未坐热,便被人叫走了。
“素素,若你是老奸巨猾的二麻子,你会直接和王程撕破脸吗?”
“二麻子和王程本就是一座山中的两只老虎,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此番王程手底下的犬戎族竟然敢动手抢了二麻子的船只,不管是不是王程授意的,对于二麻子而言,他这种做法,摆明就是一种挑衅,我想二麻子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对,二麻子是不会放过王程,但是却也不会亲自动手收拾他。”苏墨卿顿了顿,伸手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啜了一口。
“依墨卿之见,二麻子会怎么做?”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