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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夜深露重,对身体不好。”
苏墨卿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开口说话,素素便赶着他回房间休息了,苏墨卿头一沾上枕子,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发出悠长而匀称的呼吸声。
这一觉,竟是从清晨睡到了傍晚,素素端了一桌子的菜放在房间中,笑意盈盈地托着脸,坐在圆木椅子上等他。
“虽然睡了一觉,神色好了不少,只是墨卿,你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在想一些事。”苏墨卿揉了揉隐隐在发疼的脑仁。
“是二麻子的?”
苏墨卿点了点头,坐下来,执了一副筷子:“比起王程而言,二麻子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亦没有知晓他的用兵之道,只知道他出兵诡谲,无坚不摧。”
“墨卿,照你这般说来,我们对这个二麻子倒是没有法子了?”
“那倒是未必,一个人,不论他如何强大,总归是有弱点的。”
素素笑了笑:“那么,墨卿,你也有弱点吗?”
苏墨卿看着素素的眼睛,毫不避讳:“自然,”他的眼神清亮,眸子中映着素素的脸庞,俏若三春桃李,“只是我比较善于伪装,从不让旁人知晓我的弱点。”
“好吧。这么神秘,”素素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地问道,“那么万能的墨卿的,你可是知晓了下一步该如何走?”
“为今之计,只有先写一封信,以此来探一探他们的底。”
“劝降信我不会,研墨倒是可以。”吃完饭,素素自告奋勇卷起袖子走到了案几旁边,挑了一块上好的墨条,加了些水,细心地研磨起来。
苏墨卿拿起案几上狼毫,略微一沉思,便提笔唰唰唰地在白纸上流泻下了墨香。
子迟顿首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幸甚。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邪!
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于此。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不假仆一二谈也。朱鲔喋血于友于,张绣剚刃于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世。夫迷涂知反,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将军松柏不翦,亲戚安居,高台未倾,爱妾尚在,悠悠尔心,亦何可言!今功臣名将,雁行有序。佩紫怀黄,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将军独靦颜借命,驱驰毡裘之长,宁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强,身送东市;姚泓之盛,面缚西都。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北虏僭盗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燋烂。况伪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携离,酋豪猜贰。方当系颈蛮邸,悬首藁街,而将军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见故国之旗鼓,感乎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悢。所以廉公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将军独无情哉!想早励良规,自求多福。
当今皇帝盛明,天下安乐。白环西献,楛矢东来。夜郎滇池,解辫请职;朝鲜昌海,蹶角受化。唯北狄野心,掘强沙塞之间,欲延岁月之命耳。中军临川殿下,明德茂亲,总兹戎重。吊民洛汭,伐罪秦中。若遂不改,方思仆言,聊布往怀,君其详之。子迟顿首。
素素拿过苏墨卿写的书信,眼中却满是疑惑。
“将军?子迟这个我尚且还理解,那是你的字,然而,这个将军,难道指的是二麻子?”
苏墨卿搁下手中的狼毫,点点头:“按着探子给的消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二麻子原名是袁卅,素素,你可曾听说过十年前,银螭之国原本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因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带着忠心的部下一路回了皇城,以一己之力,斩杀了银螭国先帝?”
“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倒是听见爹爹说过,因为这件事,银螭国动乱不安,国力衰退,从 第 103 章 ,把那些烦心事都甩在一边吧,听说所有的人都会去河上放灯火,我们也去吧?”素素眼神颇为期待,竟然让苏墨卿说不出一个字拒绝。
他随意地换了一件外袍便跟在了素素的身后。
街上满是奇异的鳌山灯、无骨灯,在城的最中央,还搭了一座琉璃灯山,泛着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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