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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红梅疼爱得看着自家儿子,知道他已然解开心结,笑盈盈的望了望天色,已是很晚,“早些用膳,好好歇息。我便先回房了,若不然,你爹又要对我使绊子了。”
任栩尘微微颔首,依旧未言,心情却好了很多。庄红梅的一席话,叫他轻轻松松便原谅了他们。
今夜月色果真不错。
诗沫雅转醒大约也在这个时辰,掬了一捧凉水洗把脸,又坐到石桌旁。白霜素来知道诗沫雅晚上喜爱吃稀粥,是以熬了一碗薏仁粥给她。
白霜微微凝眉,有些担忧诗沫雅。她许是没什么胃口,吃得并不多,食不知味。
白霜收拾了残羹冷炙,留得诗沫雅一个人单单的看着月亮,没甚神采。白霜再来,却被诗沫雅打发走。
是以,诗沫雅在石凳上又坐了一晚上。
翌日东方露出鱼肚白,诗沫雅已从石凳转移到秋千。一手拽着长绳,一手放空,侧首靠着自己拽着长绳的手,没甚表情。
见白霜走过来,声音黯哑道:“帮我推一推,白霜。”
于是,白霜乖巧的什么都不问,默默地在她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
恍然间,诗沫雅好似看见了任栩尘,仿若是他在身后推着她一起玩耍。一滴清泪划过冰凉的面颊,白霜未看见,只模模糊糊的听她呢喃了一句,“到底一份感情抵不上一次欺瞒吗?他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与我说说话?”
言未尽,诗沫雅缓缓阖上双眸,沉沉睡过去。
白霜未有察觉,又晃悠了许久,却不见诗沫雅挪动半分。白霜停下动作,扶着诗沫雅,唤了两声,不闻她的回应,这才回神察看。
但见诗沫雅眼角还有些些未尽的泪痕,面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润。白霜伸手探了探,连忙架着诗沫雅回到寝居,拿了块方巾沾了凉水便搭上她的额头,转身又匆忙去寻大夫。
因是不放心诗沫雅一个人睡着,又转了个弯通知了任栩尘。
那时,任栩尘正在进食。因为想通了这件措手不及的事情,心情还算明朗。然白霜的一句话,却让他慌了神。
诗沫雅发烧了,在昏睡。
可以说,任栩尘是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的。看见诗沫雅毫无生气的睡在床榻之上,浓浓的心疼蔓延全身,又为她换了一次凉方巾。
未几,白霜领着大夫进来。
探了探脉搏,大夫道:“小姐是受了凉,高热不退。待老朽开一贴退热的方子,服用个四五剂即可。”
等到白霜拿了药方回来,任栩尘才开口问道:“她是如何受得凉?晚上就寝时没有关好门窗吗?”
白霜低着头,眼眶微红,“小姐这两日夜里好像都在秋千上坐着。”
任栩尘心下一凉,为她掖好被角。
顿了顿,白霜识趣的退了出去,心里却有些责怪任栩尘。毕竟,她明明听见小姐对他的祈盼和嗔责。
日中,白霜煎了药,送予任栩尘。
任栩尘一如当日诗沫雅照顾他那般细心地予她照拂。她比他要来得好,还可以咽下这些药,可他仍旧疼得要命。任栩尘不禁想象着当日诗沫雅是如何为他心痛的。
诗沫雅无知无觉的用药,有转醒的迹象。双眼睁开一条缝隙,透过微弱的白光,看着眼前人,朦朦胧胧,欣喜地勾着他的脖子抱着他。
任栩尘始料未及,剩下一些药就着碗全都掉到地上。
诗沫雅嗅着熟悉的味道,委屈的流出眼泪,凝噎道:“方简,他不要我了。”埋在他颈项的脸还有些湿热,声音有些沙哑,“他从前从未两天不与我说话,他真的生气了。他气我瞒着他,不告诉他。他同我说话的声音都是冰冷的,所以我就回来了。”
任栩尘心中一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润疼惜道:“我没有不要你,沫沫。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诗沫雅迷迷糊糊,听在耳朵里却成了“恩,他不要你就算了,你也别要他。世上男人千千万,心情不好天天换”。
是以,诗沫雅撇嘴,应和着道:“嗯,他不要我算了,我也不要他了。方简,咱们明天组团相亲,肯定有好多美男。”
任栩尘一颤,将诗沫雅扶躺下来,闻声宽慰道:“好好休息一下,沫沫。”
诗沫雅点点头,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拽着被子,几近埋在被窝里又睡了一觉。
ˇ几许烟波成蹉跎 (四)ˇ 最新更新:2014…02…01 15:09:57
诗沫雅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