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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左紫辰皱眉半晌,才道:“九云他……”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覃川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别过脑袋,淡淡提醒他:“玄珠大人还被软禁在太微楼,您不去看看她么?”
这名字果然是让他冷下了脸,半天都不说话。在覃川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却忽然轻道:“或许我该去看,不过却又觉得似乎不该去。”说完他笑了笑,迈步走远,最后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等我全部想起来的那天……覃川,那时的我们会怎么样呢?”
覃川怔怔站了好久,如果真有那天,她又能怎么办?
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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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香取山喧嚣俱停,狂欢了的一天的人们都已陷入梦乡。
翠丫的屋内依旧灯火通明,她的影子清晰地印在窗纸上,随着烛火晃动,竟有些诡异。覃川无声无息地靠过去,就着窗户上的缝隙朝里面张望,却见她神情呆滞地坐在床头,对面却盘着一只通体半透明的狐狸,朝她摇头晃尾,动作极古怪。
这是狐魇术,翠丫被魇住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自知。覃川退了一步,取出白纸吹一口气,白纸瞬间化作一张青铜面具,正要戴上,忽听屋内一阵响动,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翠丫身上只穿了件松垮的小衣,怀里抱着那只狐狸,一只脚刚跨出窗台,不知要去哪里。
覃川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襟口,猛力一推,翠丫像是被一阵风吹起来似的,轻飘飘飞回床铺,被子落在身上,她半点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那狐狸见势不妙,正要遁逃,冷不防身后阴风乍起,身体被一排密密麻麻的利齿咬住,动弹不得。
覃川静静合上窗户,转身便走,那只被白纸幻化出的猛虎柔顺地跟在她身后,倒是它嘴里咬住的狐十九突然开口了:“尊驾是谁?何必多管闲事!”
她没有说话,一路分花拂柳,来到一处隐蔽所在,这才缓缓转身。狐十九见她面上戴着的青铜面具十分可怕,面具后目光灼灼,偏偏此人又不言不语,当真令人心底发毛。他又问了一句:“你、你要做什么?”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了。
覃川压着嗓子,低声道:“应该是我问你做什么才对。”
狐十九犹豫半晌,显见自己如果不说,此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只好坦白:“这姑娘是阳时出生的清净之体,我不过借她吸收些日月精华,并不会害她性命。”
覃川不由冷笑:“你身为龙王的优伶,居然在香取山随意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狐十九居然也冷笑起来:“尊驾居然为香取山主卖命,可笑可笑!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我见尊驾身手不错,好心提醒你一句,速速离开方是上策!他日香取山易主,如你这般有修为的弟子,难免要成为龙王腹内美餐。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覃川心中一动,来了点兴趣:“什么意思?”
他死死咬住舌头,无论怎么问也不说。覃川示意那只猛虎再咬紧一些,只听得他周身骨骼“噼啪”作响,马上就要碎开了,狐十九实在熬不过去,只得颤声道:“树大招风……香取山主如今已年迈,还囤积那么多宝物,谁……谁不觊觎?何况他也并非善仙,广招门徒也不是为了渡人得道,只是豢养一群为他看守宝物的狗而已……天道如此,仙人亦是为财为势你争我夺,更遑论我等小妖凡人?”
覃川若有所思,本来还想再问,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依稀是两个年轻弟子找来这个隐蔽的地方打算享受一下野 合的滋味。狐十九眼珠一转,张口就开始大叫:“救命……”
不等他叫完,猛虎一口咬碎他的两只前腿骨,此时他并非肉身,而是精魄所化,双臂被咬碎的痛楚可想而知,还未来得及痛吼出声,覃川早已收了灵兽,飘然而去。那两个年轻弟子闻声寻找过来的时候,地上除了点点快要消失的绿色萤光,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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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傅九云的院落里时,突然发现卧室里亮着灯,本该出去风流快活的傅九云此刻正依窗而坐,对月独酌。覃川原本悠闲的脚步一下变沉重了,好似被雷劈了似的傻傻看着他,难得瞠目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九云倒了一杯酒,对她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小川儿,腰花汤在哪里?”
覃川呆了半天,猛然回神,“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叫:“小的偷懒了!因今日吃得太多,想出去走走消消食,没想到大人回来得那么快!腰花汤……那个,小的还没做。马上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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