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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菊。皇后身子不爽,禁忌操劳,凤御煊堂而皇之,插手后宫之事。就算此时姚冲再有微词,也兼顾不得,只能暗恨时机不巧,又让对方名正言顺,占了天时地利之势。
我思量着,姚冲应该知晓,侍卫枉死,该是有人从手下了手段,只是不等他防及,先下手为强,毁了这一条线,反倒成了皇上拖延的最好借口。不过姚冲倒也为官甚久,哑巴亏吃得,也要让对方懂得你吃的还算技巧,只做成人之美便好。
马德胜最是演的一出好戏,如是一副媚上欺下嘴脸,私下动刑,逼得几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雪菊着实遭了不少罪,哭天抢地,声称不敢隐瞒,道出翠红似与侍卫有苟且之情,供出宁王只不过是受人指使,栽赃陷害。翠红咬定当初是雪菊言之凿凿,说是的确见到宁王当日就在花园之中。
可雪菊反倒一口咬定自己当初与翠红并未说出宁王,只是模糊说起有远见浅色衣着之人游走花园,并未确定就是宁王本人,而翠红并未真真见到,完全是听闻臆想,与己无关。而后又找出另一名交好宫婢,证实她与宫婢闲谈,以正自己立场。
翠红越是不招,下场越是惨烈,本就是聪明人,已是看见侍卫惨死,心知也是预谋如此,非她能防。而后宫宫婢,从来命比蝼蚁不如,死不足惜,若是不长一双度势巧目,恐怕善终难得,可若想得善心,又谈何容易?
诬陷嫔妃通 奸,已是大罪,竟还捎带亲王,盗取纪要,布局使阴,如此重罪,死过几次来回都不嫌多。马德胜自有调教下人良方,几场下来,翠红早已人鬼不辨,不得生,亦死不得。
生不如死,并非人人尝得,犹是那般细皮嫩肉的韶华女子,哪里禁得住,几次来回,便全都招了。
全程皆有御史大夫沈廷筵监察,朝堂为官,但说真正清廉的少有几人,若不是大奸大恶,也算过得去眼,实为中庸之道。沈廷筵正是这样一般人物,虽不显山露水,却见他这一仕途风顺无波,也知是个圆滑懂道之人。
几番环扣较量,他又怎能不知其中到底谁附属意,遂不欲多话,只算纵容。马德胜自有一番权衡利弊,翠红倒也算有自知之明,生死关头,方知风向逆转,调转矛头,自顾自安危,直指裕嫔。沈廷筵亦知晓其中重要,不敢私下做主,便如实呈报凤御煊。于是,这最后这一堂,便由皇帝亲审。
由冬转春,缓慢而冗长,却也渐慢暖化之中,我有时喜欢在阳光最盛足之时坐在大殿蒲团之上沐光阅读,邀月会多摆几个火炉,煮些香茶,一日复一日,竟如此短暂,仿若低头抬头之间,已阅尽书中千年波澜,而我也似乎坐了百年时久。
阳光照射脸颊,余温犹存,抬头看殿门之上,阁栏缝隙,光亮如炬,一缕缕,一道道,刺疼眼眸,我便闭目养神。
小时,我被父亲关进阁楼,面对夜半时分阴森可怖,树影摇曳,梁晃窗摇,还有那一排排��吮�淞榕疲��星八�从械目志濉H缃穹讲哦�茫�魏我牌�牍录哦际强沙埽�蛭�靥胖�械娜崛唬�芑岜晃薰刂�吮磺6��
今日,我入住渟荫殿,儿时那般忐忑阴霾,一扫而空,终究是生出了强韧的心,冷酷的情,如今女子,已非昨日,任何世事,无所可惧。
原是这世间,权势繁华固然诱惑,可这般宁静安然,却更难得。可入繁杂浮乱世事,若是还能怀一颗平稳沉寂之心,事乱而人不乱,人乱而我不乱,清晰洞察,细算入骨,也算是必得之势。
“娘娘,奴才来接您回去。”刘东推门,咯吱作响,面上暖光乍然一晃,微感凉然。
我睁眼,手中还握着书卷,抬眼看他:“可曾都办妥了?”
刘东几步走到我跟前,屈膝下跪,深深一拜:“娘娘受委屈了,如今已是真相大白。翠红将如何盗取纪要,陷害宁王,私通侍卫,诬陷嫔妃过程,一一道来,人证,物证,面面俱到,不容裕嫔狡辩一二。皇上圣旨已下,或是还未有奴才脚程快,奴才先来一步。”
我看他,浅浅带笑:“可惜时辰未到。”刘东懵懂,有些疑惑看我。
“娘娘,皇上过来了,娘娘。”邀月一路小跑带风,欢天喜地的叫。
门被大力推开,细碎光线顿时如泼倾入;门口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我眯眼,看不真切他模样。
“蓅姜,蓅姜”轻声呼唤,似乎呢喃之音,那声色熟悉可辨,直入我胸怀生出一片温暖。
等到人走到我近前,如玉俊颜方才清楚,一身朱红绣金龙夺珠锦袍,披着一身刺眼亮光,仿若踏着金光从天而降,似乎那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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