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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休息。臣会多加看护,皇上不必担心。”
凤御煊脸色疲倦,笑的微弱,点点头:“你去煎药,朕再坐会就该去上朝了。”
许绍走了,他坐在我身边,细细看我的眉眼,就似分散了很久,仿若陌生了一般。
我扯出笑容,张口说话,却是声音沙哑异常:“皇上缘何这般看我?”
“因为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张开过眼睛了。”
我微微眯眼,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微刺感传递掌心指尖,酥酥麻麻,略有疼感,淡声问他:“皇上怕蓅姜先走吗?”
他亦伸手握着我的手:“留在原地等的人,每时每刻都会觉得是煎熬,如果先让蓅姜在那边等我许久,蓅姜会怕。”
酸涩泛滥于心,渐慢爬上我的脸,我的眼,我竟如此脆弱吗?他也知道我的孤寂胆怯吗?蓅姜会怕,怕是此生,只有哥哥与他才会对我说出这一句话,如此难能可贵,总会在我心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骇浪,翻搅得我心好生疼痛。
“若是蓅姜先去,皇上亦不必看我咽气,允我留下最美最艳的一面于你心中,梦回午夜,醒时梦里,只要能想起蓅姜,还是美好的。能做到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深深看我,脸色几近透明,俊颜如浅冰:“那若是我先去呢?”
我凝视他,认真而语:“我亦不会守在榻前,不会白衣戴孝,不会哭哭啼啼。我会穿上你最爱的艳色细软红绡,站在御清殿的楼门之上,送你最后一程,你若是灵魂有知,就转头看我一眼,我想我总会等得到你的。”
他苦笑:“这又是何苦?”
“佛语都讲终究腐朽破败,唯有心念,不灭不消,往生往世,周而复始。也许,不看到最后一刻,就当那人从不曾离去过,站在前面的某一个地方,静静等着另一个人走过来,然后同归永乐,人世不满,后事完全,也算是美事了。”
凤御煊笑笑,轻若浮尘,淡而飘渺,点点头:“约定吗?”
我亦点头:“不悔之约。”
人走了,留了一室静然,我细细在想,刚刚那一番话,竟然是自己真心以对。似乎越想远离,却越发沉溺,人心难测,就连自己也是如此。
眼睛酸胀已久,湿润,然后干涩,灼热而痛。刚阖上眼平复心态,刘东进了房间。“娘娘,人逮到了。”
44。谋计
听闻刘东急言,我猛然睁眼,持力支起上身,撩眼看他。
刘东赶紧扶我坐起,亦恭敬在我耳边交代:“人是抓到了,就在供佛的侧间押着呢,只是,只是,非娘娘之前想要的那一个。”
我侧眼看刘东,眼神微凉,刘东颇为惧怕,垂了头,怯怯道:“禀娘娘,这次抓到的是那个张允。”
“是他?”我脑中快转,面色平静,接口道:“不就是那个在后院树林里抓到你烧木人的张允吗?你这可是怕机不可失?”
刘东俯身,唯恐我误会,急急道:“娘娘,张允潜入兰宸殿是为了偷东西,当场被捉到的。”
“哦,那他是趁火打劫?他到底准备偷些什么?”
“他要偷的就是许太医出诊时候,留在房间之中,娘娘的病志录。”
再次见面,他人阶下,我居堂上,安坐于榻,接过一盏茶,看下面跪着的人,筛糠般瑟瑟颤抖。
我裹紧披风,这旧室简陋,阴风冷刺,寒入骨髓,实在不易久留。我正身子不好,不愿多拖些时间,只想着快些回去休息。两室相邻,且刚好就在佛龛侧间的旁室,近到连香火味道都闻得清楚,格外让我不想留。
轻轻搁下手中暖热茶杯,邀月连忙把暖炉递了过来,我微微笑看张允,不轻不重问道:“如何?说说看,你偷本宫病志录欲作何用?”
“奴才只是,只是,看看而已。”张允不敢抬头,结巴答话。
“张允,娘娘面前你还敢诳语,活腻歪了你。”刘东满脸恨色,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张允。
“说吧,谁指使的,你若肯说,本宫也不愿与你这个下人计较,都是做奴才的,也有奴才的不得已之处,本宫也知晓的。”
“娘娘,奴才真是,只是想看看,没有谁指使。”
我挑眉,身体还有些不适应,腹痛一直隐约,体虚乏力,原本该卧床的,现下跑到这陋室中审张允,的确有些难以支撑。
“张允在宫里不短时日了,你该知道规矩的。本宫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
“娘娘饶命,张允真的没有人指使。”张允磕头如捣蒜,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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