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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我在前,并未将元妃的小心思了然于心,反被被摆了一道,如今再无借口可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中生出恨意,却无处可撒。
时光似流水,五日之期,眨眼便过,我暗忖这五日苦涩,元妃又是如何胆战心惊,犹如油煎般度过。
元妃的确聪明,只可惜,少了一份狠劲儿,可偏偏后宫这等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你若不狠,只能被有心之人,逮到无数把柄,免不了哪一个把柄,就要了人命,后悔不及。
天光微亮光景,凤御煊起身,轻扯帐帏,他一动,我便睁了眼,懒懒伸手,抱住他腰身,转身覆上他胸膛,一头散发,扑了他一身,懵懂之间,软软呢喃:“皇上,蓅姜若是今日去了寰蕖宫,会不会出了岔子?犹豫了这么久,始终下不了决心呢。”
凤御煊伸手揽我,声音略有些低沉:“元妃也是聪明人,断不会涉险。”
我抬头,冲他宛然微笑:“哪能说定,上次我去寰蕖宫看小皇子,元妃可是大动干戈,她倒是真真防着我了。何况眼下这般光景,她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凤御煊眼色幽幽,贴过我耳边,细细道:“蓅姜,你这般角色,但凡聪明人,总会防着,元妃这般,不足为过。”
我嬉笑,赤 裸手臂环上他颈项,朝自己拉进,轻啄他耳垂,见他身体一绷,不禁轻声笑起来:“那皇上呢?皇上是否也要防着蓅姜一手?”
他不动,覆在我胸口,声色隐忍:“防你,何需让你如意,当初允那胡氏进了朝堂,你该清楚,我信你不疑。”
我心一梗,面上微怔,凤御煊予我的信任,始料未及。虽说从前也有算计他的谋策,以为这些见缝插针的手段,未必通顺。
或许是巧与他,殊途同归,就算是最终成了我的愿,也并非奇怪。今日听来,似乎这些所谓恰巧的通顺,反倒都成了凤御煊予我的成全。信我不疑?怎么可能?
“蓅姜,全天下我若只愿信你一人,你可会让我失望?”声音幽幽,突如其来,我正愣着,猛地惊醒,似乎还没转回心思,却急急说出了口:“自然不会。”
他浅笑,薄唇流连于我唇边,扫过暖意,却是凉凉的一道流转心间。从来轻言轻语,如今却是掩不住的落寞,似乎落入人间久日,再回不到九重天庭,只剩下一颗苍老的心,一段残破的感情,他黯哑开口,这一刻的他,似彼岸繁花,只开一瞬,落败之时,仍旧带了一丝凄美。
“蓅姜何需这么急于答我,宫闱重重,深不知几许,这寂寥人世间,我只要有你陪着,便已知足,而能陪着你的,从始至终,也只有我而已。”他的手覆上我眼眶,声色仍旧低沉:“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起身上早朝。”
身边一空,微凉气息趁虚而入,我始终阖着眼,不曾张口,不欲探目,不知为何,话从他口吐出,却惹得我心头之间,不可抑止的抽搐疼痛。
红尘人世,若是我们能彼此拥有,也算造化,可往往不如人愿,我们之间,只有微妙关联,亦近亦远,又隔着太多无可奈何,便容易分不清真假。
或许,就如凤御煊所说,这一生,能陪着我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我这一生,还活着,便等于死了,死在幽深庭院,死于无数争夺。
顿觉胸口闷结,我反复辗转,找不到舒服的姿势,似乎怀揣着千金磐石,碾压着心头软肉,坠坠与胸膛之中。一句话之重,有时,重于千金。
洗漱之后,刘东给我细细梳头,我最喜画眉,画得柳眉如烟,衬得双眼含情凝睇。我看着铜镜中的艳色无边,淡淡与身后人道:“就梳一个飞天垂云髻,就配那条红珊瑚华胜既可。”
刘东笑笑,细声细气道:“娘娘这配置出彩极了,虽然首饰不多,不似其他宫妃那般,满满带了一头,就跟脑袋上开遍了花一样,却也十分扎眼,犹是衬得出娘娘极致的艳媚绝色呢。”
我瞭眼,从镜子里往后望去:“待会儿去吩咐邀月,随我走一趟寰蕖宫,你让清荷收拾出侧间,将那几名奶娘招过来,下人安排三人,单独照顾小皇子。”
刘东手一顿,连忙称是,过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问道:“娘娘不让奴才跟了去?”
我含笑:“怎的,刘东怕什么?”
刘东急忙跪倒在地,用力之猛,以至于摔断了手上的玉梳子:“娘娘,奴才若是做了什么错事,请娘娘责罚,奴才下次一定不再犯错。”
我衔笑,俯身拾起断玉梳子,颇为惋惜道:“刘东啊,断玉可非好兆头,你看,忙中出错,你还真是犯了错。”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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