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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
婴儿被抱过,他接过来,似乎有些颤抖,我看了一眼,青紫的嘴唇,呼吸很微弱。凤御煊赶紧唤来许绍看诊,一番诊治,他据实以告:“小公主先天心肺发育不足,需精心照顾,后天里慢慢恢复。”
凤御煊脸色一滞,沧桑神色可辨,只是没有看我,幽幽道:“朕的长女,必是康泰平安,以后就唤她,长生。”
49。羸弱
长生是她的乳名,那是凤御煊对她的期望,一如我,对于自己怀胎十月的宝贝来说,我不仅要让她长生,还要予她多福。
如此瘦小的一个孩子,襁褓之中,连哭都微弱,像一只溺水的小猫,惹人心疼。我们母女并躺在床上,人皆退尽,就连凤御煊也因为除夕的晚宴而先行一步。
入夜时分,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远处不时传来鞭炮声响,歌舞鸣乐,只有这温暖帐间才是我幸福之天地。如此近距离看着她,全然没有陌生,就似那十月以来,我就是如此,日日与她相对,她安睡乖巧,让我的心都跟着缓缓落回原处。
我身子尚未恢复,可仍旧侧过身,顾不得尾椎骨疼痛,伸出手,来回轻轻的摩挲她的脸。那种满溢于内心的喜悦和安慰,胜于言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就似身后那些争风吃醋,你死我活从此都不曾会在夺取我半分心思,我只愿守着她,岁月静好。
我很乏力,疲倦,可我仍旧不想睡,不想错过她嘟嘴的瞬间,想仔细分析她的眉目,到底哪里像我多一些。
看来看去,发现长生终究还是像他父亲多一些,长长的眼,弯弯的睫毛,鼻子小巧而挺,有一张单薄的嘴。想必凤御煊也是极其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抱着不愿放手,他说:“长生面貌像我,不过,那神态,像极了你。”
我想起这句话,看着她也会笑出来,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子女都是最好的。只是长生淡紫的嘴唇时刻提醒着我,未能给予她一副健康的身体,那是我此生都无法补偿的遗憾。从为人父母开始,那颗心,已经有了重量,时时不能放下,唯有看着她一日日健康长大,女儿风华,璨如繁花,我才能稍作安心。
除夕的晚宴一直持续很久,室内的炉火正旺,衬着满室的橘色晕光,正是酣睡的时光。乳娘给长生喂过奶之后她就一直睡着,我把母亲给她做的里衣穿了上去,还有金质的长生锁,红色柔软的布料,包裹着玉雕一般的娃娃,好生讨喜。
凤御煊来时,我抱着长生,已经睡了。也许是多日不曾休息,我并无发觉有人靠近,直到他伸手抱起长生,我臂下一空,乍然醒来。
凤御煊一身橙黄色刺眼龙袍还未来得及换下,带着头顶那顶金冠流苏,冷俊的脸上方才有了笑。见我睁眼,似乎有些尴尬,忙解释道:“我来看看你们母女。”
我困顿不堪,浅笑于口,淡淡道:“皇上也跟着熬了几夜了,初三是临平公主的大婚,您还是好好休息,不然累坏了身子,那可糟糕。”
凤御煊笑笑,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是自己动手解掉头上金冠,又去解龙袍上的绳结,我一愣,支起上身,定定看他:“您这是”
房间里炉火正旺,温热感溢满整个房间,凤御煊脱得只剩金黄色柔缎里衣,稳稳坐在我床边,黝黑雪亮的眼看了看我,看了看熟睡的长生,慢慢道:“终有今日可让我安稳睡个好觉,明日不必早朝,可以睡得晚些。”
我们安静的躺在床上,只留一盏微弱灯烛,晃晃间,听见他轻声问我:“蓅姜生长生的时候可有怕过?”
我点头,望着帐顶艳色红绡,水晶流苏,从心里往外的感慨:“怕过,生怕过不了这关,单单这人世间留下长生一人,就算万千宠爱,仍不如慈母暖怀。”
凤御煊听了半晌,方才缓缓而言:“我也怕过,怕你只能将长生留给我。”我心有一滞,还未等张嘴说话,只听他接着道:“你曾说过,人皆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今日我深深体会,这世间也有例外,蓅姜的这一句,着实错了,对于一些人来说,某些人不可替代。”
我细细品味他的这一番话,却感知被他伸过来的手,紧紧握住我的,长生躺在我们中间,这一切太过安宁,太过美好。
女人的一生,不管曾经多么风生水起,抑或是坎坷迂回,哪怕只是布满了荆棘,走的一路沧桑一路血色,也能在这一刻,等到最大的满足,我亦然。
可惜,事与愿违,夜深时分,我听闻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极小,极浅,等我醒来才发现,是长生在哭,嘴唇青紫,一张小脸,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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