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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牙齿依然坚固,这才放心的推门下了汽车。这回站在雪地里看清楚了,原来被撞的汽车锃明瓦亮,是辆崭新的黑色凯迪拉克,车屁股赫然受了伤,正是自家汽车夫的杰作。对方的汽车夫气得红头涨脸,低头看看车屁股,抬起头骂一句,骂完了低头再看看车屁股。马从戎无暇多说,直接要提赔钱的话,哪知那话未等出口,对方汽车一开车门,有人轻言细语的唤了一声:“马三爷。”
马从戎闻声望去,很意外的看到了白摩尼。
他从昨天下午就盘算着要找白摩尼,盘算了一夜,没想到还未等他开始寻找,白摩尼竟然主动送上了门。狂喜之下,他一时反倒失了语。而白摩尼一手伸出手杖点了地面,另一只手扶了车门,慢慢的将一条腿伸了下来,同时很客气的说道:“马三爷,这可真是遇得巧了,正好,我还有句话想要问你呢。”
他一出声,他的汽车夫就老实了,不但不再骂人,而且转身扶了他一把。白摩尼伸手推开汽车夫,然后摇晃着一步一步走到了马从戎面前:“马三爷,咱们借一步说话?”
马从戎和他明枪暗箭的斗了许多年,从没想过他会喊自己一声“马三爷”。转身跟着白摩尼走到了路边,他放下了捂嘴的手,只听白摩尼低声问道:“我听说大哥打仗败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有大哥的消息吗?”
马从戎等的就是这一句,当即把所听所闻全部说了出来,至于自己和顾承喜的主意,也一并告诉给了他。白摩尼静静听着,脸上先是现出了喜色,随即喜色又转成了忧色。及至马从戎说完了,他点了点头:“好,我必定想办法去一趟——”回头看了汽车夫一眼,他转向马从戎又道:“我现在也不是很自由,明天我给你答复。”
说完这话,他又从胸前口袋中抽出一支沉甸甸的金笔,向前递给了马从戎:“府上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你写给我,我好随时能联系你。”
马从戎接过钢笔拧开了笔帽,先在白摩尼的手掌上写了自家的号码,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个小小的白纸本子,刷刷点点的记录了对方的号码。拧好钢笔还给了白摩尼,他感觉自己今天算是大功告成了,便沉吟着又道:“不管成不成,白少爷明天都给我个信儿,大爷那边等不起了,我得尽快出发。”
白摩尼垂下眼帘,对着掌心的墨字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笑了一下:“我记住了。”
马从戎和他分离得太久了,此刻相见,感觉他和自己印象中的白少爷颇不相同,居然少了一脸嚣张的欠揍相。想了一想,他感觉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便想告辞离去。而在他转身迈步之时,白摩尼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哎——”
他这一抓,与众不同,并非是实打实的一把抓,而是先把手指搭上对方的腕子,紧接着轻轻的捏了一下。他手软,手指肚更嫩,这一捏别有意趣,连马从戎这个对他深恶痛绝的人,都感觉腕子一麻。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他,他见白摩尼虽然手上俏皮,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可见那一捏并非有意为之。见马从戎停步了,白摩尼收回手,抢着又说了一句:“你等我的回话,可别急着先走了啊!”
马从戎笑了一下:“放心,肯定等你。”
167、禁锢
新汽车的车屁股被撞了个坑,但是不耽误行驶,照样能开。汽车夫坐上驾驶座,本来就小心,如今平白无故的被撞了车屁股,而且还不得赔偿,于是越发小心了,一边缓缓的发动汽车,一边抬眼望向后视镜中的白摩尼:“白少爷,接下来是去中原公司?”
白摩尼低头看着手掌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把它记在心里:“不去了,回家吧!”
然后他垂下双手,交握着用力搓了搓。
汽车慢吞吞的走过几条大街,末了在一座西洋式宅院门前拐了弯。门外一响车喇叭,门房里的听差立刻就冲出来打开了大门。汽车夫沿着平整的水泥板路往里开,一直让汽车停在了院子中的洋楼门前。等到楼内的仆人赶出来搀着白摩尼下汽车了,他才继续前进,奔了汽车房。
洋楼有三层高,从外看,是座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堪称美轮美奂,楼内装潢却是无甚特色,不过是最平常的富贵气象。白摩尼现在走平地是不为难的,皮鞋底子踏着一寸来厚的大地毯,他无声无息的掀帘子进了小厅。小厅缭绕飘着淡淡的烟雾,是连毅歪在沙发上,正在坐没坐相的抽雪茄。
兵变过后,他在山西又住了三个来月,熬到如今才得以回到天津。他的队伍已经被缩编成了一个师,李子明的师长委任状也下来了。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回来——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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