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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他顺嘴说出了一肚子实话。话出了口,他傻了眼。抱着脑袋闭了眼睛,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说得该不该。
他从小就生得美,胜过了漂亮的女孩子,小尾巴似的总跟着大哥与大姐。长辈们都拿他开玩笑,问他:“将来姐姐嫁给霍少爷了,人家成了小两口,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又说:“把你打扮成个小姑娘,将来跟着姐姐一起去霍家吧!”
每次听到这样的玩笑话,他都很认真的拼命点头,是百分之百的乐意。他越点头,长辈们越是笑。说得多了,笑得多了,他也长大了。
娘没得早,爹又常年参禅悟道,是灵机把他带大的。他染了一身的脂粉气,面对着霍相贞,他时常感觉自己和灵机是一样的。他的心意,他的感情,是一样的。
灵机什么都不说,然而大哥什么都知道。到了他这里,他不能不说,他不说,大哥就只拿他当个小崽子看待。
不说,他憋着;说了,他又慌。忽然恼羞成怒的放下双手抱了肩膀,他想你为什么非要我开口呢?为什么灵机可以一言不发,我就非得明明白白的说了又说?说了又说,你还不懂?你还要问?
思及至此,他感觉周身的血一阵一阵的往脑子里涌,一张脸也烫得厉害。向下伸出了一条腿,他想逃走。然而霍相贞突然出手搂住了他:“你往哪儿跑?”
白摩尼开始挣扎,越挣扎,越感觉霍相贞力大无穷,胳膊像是铁铸的,可以轻而易举的禁锢住自己:“不用你管!”
霍相贞一手环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白摩尼的反抗对他来讲,不过是场轻描淡写的儿戏。而白摩尼身不由己的靠上了他的胸膛,伸出的一条腿意犹未尽的又对着虚空踢了一下。
踢过之后,他老实了。歪着脑袋枕上了霍相贞的肩膀,他气咻咻的喘息着。眼睛闭了又睁开,屋子里真是黑透了,他已经看不清楚霍相贞的侧影。
霍相贞抱着白摩尼静坐了许久。
他自认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尤其没有万花丛中过的志向。找个可心合意的人,一生一世的过一场,就很好,就正好。
可心合意的人没了,来个差不多的也行。只要足够喜欢,他会很能容忍。
最后又用力的搂了搂白摩尼,他不知道自己几乎勒碎了白摩尼的细骨头。白摩尼不是马从戎,白摩尼被他一下子勒出了眼泪。
霍相贞抱着白摩尼起了身,白摩尼没穿鞋,于是霍相贞把他放在了旁边的大写字台上。转身伸手打开了电灯,霍相贞低头拉出写字台下的抽屉,从中摸出一把小钥匙。白摩尼被灯光刺了泪眼,双手捂了脸从指缝中往外看。霍相贞一如既往的没表情,自顾自的蹲到了写字台下,他打开了最下层小抽屉的暗锁。
从小抽屉里掏出一只锦缎盒子,他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给你个玩意儿。”
白摩尼还捂着脸:“什么?”
霍相贞揭开盒盖,从盒子里拎出了一枚系着红丝绦的白玉坠子。丝绦已经红得发暗,玉坠却是白得油润。将丝绦套向了白摩尼的头,霍相贞说道:“小时候戴过的,现在给你了。”
白摩尼放下了手,捏起白玉坠子细瞧。其实不细瞧也认得的,霍相贞的小时候,自然也是他的小时候。白玉坠子细腻腻的泛着光,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讲,总像是奶糖。他得了机会便要抓住玉坠往嘴里塞,尝过之后发现不甜,再悻悻的吐出来。玉坠是个小豆荚的形状,没棱没角,据说在霍家已经传了好几代。
把小豆荚塞进衬衫衣领里贴了肉,白摩尼没道谢。双脚垂在写字台下悠来荡去,他讪讪的垂下头,害羞了。
霍相贞把空盒子扔回了小抽屉,然后大功告成似的长吁了一口气。一场哑谜算是破了,他抬头对着白摩尼一笑:“怎么哭了?”
白摩尼喃喃的答道:“没哭,是你刚才抱疼我了。”
屋角的大自鸣钟忽然当当当的报了时,霍相贞闻声一望,才发现此刻已经到了十点钟。
白摩尼也跟着他看时间,知道天晚了,该睡了。
白摩尼是只夜猫子,夜里不困白天不醒。他瞄着霍相贞,霍相贞不睡,他也不睡。趿拉着拖鞋进了院子,他抬脚拨弄拨弄花草,仰脸看看星月。一只手合在胸前,隔了一层衬衫一层马甲,他捂着他的小豆荚。
霍相贞站在书房窗前,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的军火单子。一份单子够他研究小半夜的,并且足以让他忘记窗外的白摩尼。白摩尼不小心踩折了一枝子半开的花,吓得当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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