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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峡江千年浸泡的辛酸……
客观地说,美的三峡出现在世人面前,只是在新中国诞生之后。五十年代末期,夔门天险“滟�堆”和位于西陵峡中段著名的“崆岭滩”被炸除,来往船舶航行条件稍有改观。待到葛洲坝建成,整个三峡区间水位壅高20多米,使昔日的暗礁险滩尽淹水底,整个三峡才容颜巨变,美得令人陶醉了。
世间事物,得与失之间,往往不依人的意志而转移。
葛洲坝使整个三峡区间水位壅高,水势平缓,主观上增强了船舶航行的安全度,而客观上,却把千古流传的一个“险”字丢了,丢得无影无踪。因此人们不无遗憾地说:古老三峡之美,在于雄、险、奇、幽四个字,如今雄字尚在,而险与奇却名存实亡。
叫我说,大三峡的所谓幽,也是沾了雄字的光。去过大宁河小三峡么?曾经从巫山沿大宁河直抵巫溪县城么?大宁河七峡形成七绝,那里才真真切切地写着一个“幽”字哩。
风情千万种,品位各不同。如今的三峡幽境难觅,却秀色可餐。毕竟,有“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的雄姿作陪衬,有一泄万里不复回的江涛作铺垫,更有十二峰作笔,巫山云雨着墨,四百里三峡画廊依旧清秀无比,妩媚动人。
秀色是大自然的恩赐。
三峡两岸,秀字写在边坡、江岸和峰峦之巅。即使是草木凋零的冬季,三峡两岸仍旧是春意盎然的绿色屏障;即使是长江汛期,因为葛洲坝的缘故,碧兰的江水虽然变得浑黄且焦躁不安了,但从飞机上岛瞰,三峡宛若一条潇洒飘逸的金色缎带,显得端庄秀丽,温温尔雅;由秋入冬,由冬入春,由春入夏……周而复始,秀丽的长江三峡,只以水的颜色和水的流态展示自己的容貌,昭示自己的企盼……
秀三峡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当三峡大坝建成之后,坝上的半个西陵峡的自然景观将大有改观,而整个巫峡、瞿塘峡以及坝下的半个西陵峡、景色依旧。秀三峡失去的是水位差和沿岸古城,换得的却是一座举世无双的大坝和一座座崭新秀美的现代城镇。
秀三峡由古老变得年轻,自雄奇跨向俊美,除却岁月沧桑,变化的诱因主要在于人为吧。那朝朝暮暮往返于长江三峡的各种船只,借助气笛,向三峡传递了多少信息呀?
三峡腹地的农民兄弟,扛着扁担出门,回来竟西装革履。当“川妹子”也穿起牛仔裤,嘴里哼着“小妹妹坐船头”了,谁还会怀疑三峡年轻呢? 。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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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脚步,在三峡是不易觉察的。
春天的容颜,在三峡同样难以辩认。古老的峡江两岸,即使是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山峦与峡谷绝少向你透露春的信息:自夔门顺流而下,奇峰异石令你目不暇接,美妙传说逼你想入非非,思想的船儿被“神女”牵引着,出没在“巫山云雨”之间,即使遇上春,早与春同住;从宜昌南津关逆江而上,你刚与白居易兄弟、苏轼父子和欧阳修在三游洞话别,迎面又会碰上屈原大夫和王昭君……古老的峡江,荡涤着历史的战火硝烟,存留着历史演绎的痕迹,利用峡江这面长镜,可从现实遥望纵深,游人多凭自身的喜好,选择镜里的春光春色了吧?
百里三峡画廊,每一个景点,都蕴含着古老三峡独有的意境,都是一首无字的歌无韵的诗:
繁花似锦不是三峡,浓妆艳抹不是三峡,妖艳庸俗更不是三峡。
长江是条季节河。冬与春季,江水是清纯可人的;夏秋两季,江水便因汛情而变得浑黄浑黄了。但,春与夏、冬与春,节令交替与水色改观缘自何日何时,则始终是个谜。只知道:桃花汛来时三峡当是春归夏至了。
峡江两岸四季常青,时令的变化非峡江人不能觉察。远古时代的“大溪人”,大抵是依据“巫山云雨”的起伏变化,凭藉古老的习俗适时劳作、修养生息吧。
近两年我常出入西陵峡,在那个世界著名的神奇小岛附件附近转悠。那是一处令人荡气回肠、眼花缭乱之所在:昔日沉寂荒芜的小岛不翼而飞了,巨型围堰正以保姆般的情怀,祈盼着等待着一个现代化的伟大生命的诞生!三斗坪两岸,数以千计的钻机昼夜呐喊着向岩石宣战,数以千计的挖掘机、推土机和装卸车昼夜奔跑着,在贫脊的土地上掀起金色的潮浪! 潮起潮落,仿佛是眨眼功夫,一座崭新城市被挪位,“朱家湾”的容貌成了“开发型移民”的美好赞歌!
哦,三峡,你春光明媚、春潮涌动显得多么年轻啊!三峡寻春,过去我枉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