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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引着沈琠退下,他无法,只得在经过儿子身旁时小声叮嘱一句“随机应变。”还不待得到儿子的回应,就被引出了坤宁宫。
初入宫闱 16 中蛊
16 中蛊
内堂与卧寝之处用一架错格隔开,或是古意花瓷,或是玉石摆件,稀疏错落,别有一番清逸雅致趣味。
轻尘端上一壶香茶,冲沈幼安微微一笑,“娘娘叮嘱,请沈太医稍等片刻。”
沈幼安看了眼端茶的侍女,心道坤宁宫的皇后果然不同常人,若是昔日的万贵妃绝不会在自己的身旁放如此貌美的宫女。
道了声谢,接过香茶,沈幼安不敢催促,自是坐在红木椅上,环顾四周。
只见内堂正中悬挂一副春日锦绣图,花中亭子间斜倚着一名淡妆美人,眉蹙春山、眼如秋水,正在扬起团扇扑着彩蝶儿。那画工极是精致巧妙,美人栩栩如生,竟仿似要从画里扑出来一般。
看了一阵,渐渐有了些乏意,突听见一句问话“沈太医可是有话要说?”
转头过去,却见一女子朱色镶金双层广纱长尾鸾凤袍,那鸾凤袍极为奢华,一身朱纱皆是皖南真丝,灿若云霞,灵动无比,头戴一支九转连珠石榴结步摇,尾坠有着三缕细长的银丝。再看女子虽然面色苍白,却没有给人病哀之感觉,反倒添了七分纤弱,让人不免有了亲近的念头。
来人正是张沐,昔日的太子妃,今日的皇后。她寻了对面的牡丹鸾鸟刻椅处坐下,摆弄了旁边的茶杯,刮得沿口发出刺耳的声音:“沈太医可否替本宫详细解释解释所开的药方?”
沈幼安莫不做声,只坐回刚刚的地方,拿起狼毫笔重新写了刚刚的药方。
张沐走到桌案旁,捻起墨迹未干的纸张,“人参白玉鸡,要以枸橘子,无桂为药引,小锅炖为佳。”又冲沈幼安晃了一晃,道了句“这可是沈太医开的方子?”
沈幼安欠了欠身子,“是家父开的药方,微臣只是将药方写成文字。”
张沐也不深问,“本宫曾听闻,古人猜谜有十大技巧,其中之一即为谐音,而最难的迷即是段首灯谜。”
她边说边用书桌上的镇纸压住了纸张的大部分,只露出了每句的第一句。“本宫倒是想问一问太医,留下这么句话是什么意思?”
镇纸一盖,纸面只剩下四个字“人要无小”。
沈幼安觑了觑桌上的方子,闻声抬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嘴里直道“娘娘居然猜到?”。
“沈太医,既然有心帮忙,不如全然告知。今日之病是不是不单单因为摄入食物少这么简单?”
捏了捏手中的狼毫笔,沈幼安连叹几声,“娘娘,此事微臣本不该说,但本着医者怜悯之心留下些线索,若娘娘没发现,微臣也算了了自己医者的职责。江湖上有一种蛊名唤生死蛊,初中此蛊者常常头晕目眩,肚饿却不能进食,此症状约维持一年;一年后步入中期,中蛊者皮肤变得极其敏感,不得碰人,不得见光,甚至不能遇风,若不小心照看皮肤会急速溃烂。晚期中蛊者动弹不得,宛若死人,无法进食,大部分持续不了一个月即死亡。”
张沐点点头,谁知到正在此时眼前一片漆黑,脚上踏出的一步竟猛地一滑,原本就穿着高底木屐,这一偏,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头上的金步摇也跌落其下,正正印在她的右手手臂上。银钗扎入皮肤,红色的鲜血慢慢渗出,宛若墨砚里的朱砂红滴在手上,格外地触目惊心。
沈幼安捞起旁边的医箱,从内里掏出白色的纱布就要包扎,张沐摇头说道:“一点小伤无碍,太医还没告诉本宫这蛊应该如何解。”
沈幼安沉吟片刻,闭了闭眼宛若下了重大决定一样,咬牙说出四个字“微臣不知。”
“不知?”张沐蹙眉,“你既然知道本宫中了蛊,怎会不知道怎么解蛊?”
道理上似乎说不过去——
沈幼安低声回道:“微臣虽然不知道如何解毒,但这世上应该有人能解,因为此蛊正是他所养。”
顿了顿,他瞥了瞥寝宫的木门,张沐心知他害怕今日所说的一切被外人听见,冲他比了比桌上的纸张和笔墨“若你不放心,不如写下,看完后本宫当着你的面将其烧毁?”
“不必,微臣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娘娘也知道医者向来认为用蛊者卑下,若让旁人知道微臣与善使蛊者有所联系,恐怕太医院就容不下臣了。”
张沐淡淡一笑,领着沈幼安坐回沉香椅,取了一盏清露,在清水里倒了几滴,花露的香气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