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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喇嘛掀开盖在原纵身上的被子,原纵大骇,“你要干什么!”话说出来只是嘶嘶的冒气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吐蕃僧人也没理他,掀开被子,原纵竟然是裸着身子的。
原纵身上有个宛见血骨的大洞,周围黑糊糊一片,中间冒着鲜红和白茬的骨节,还在缓缓分泌着透明的黄色液体。顺着那大洞辐射四周,皮肤肌理片片碎裂,根本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原纵差点没骇昏过去,脸色惨白。
一袭红袍走进房间,魔教教主死人一般的面相扫过来,走到原纵床前,从旁边拿起一把出鞘的藏刀,挑起伤口上的皮肉端详了一下,用东朝话懒懒地说道:“你的心法从哪里学的?中了我的绝学还能撑这么久。”
原纵的声音像是漏气的水壶,根本说不出话。他全身都失去了知觉,真气和内息更是没有踪迹,他脸上闪过怒色,死死地瞪着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见他说不了话,点了他的睡穴离开。原纵被迫再次沉睡,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
这次原纵全身仍然是毫无知觉,喉咙却火辣辣地烫,“水。”旁边立刻有沙弥喂水给他喝。原纵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能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有喇嘛掀开原纵的被子,他看见自己仍然裸身躺在床上,那触目惊心的大洞浅了一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开始结痂。原纵觉得纳闷,照理说伤口这么大,应该早就见阎王了,也不知道魔教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让他活过来的。不过既然自己小命还在,说明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死。
到了傍晚魔教教主又来了,他照例是那句话:“你的心法是谁教的?”
原纵盘算着逃跑大计,千万不能让魔教教主知道自己是平湖山庄的人,三代之仇,不杀了他这遗苗才怪呢。“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原纵开始耍无赖。他搞不清楚为什么魔教教主执着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别说报仇,自身都不一定能保住。要小心应付。
魔教教主盯着他的脸看,其实这些天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他从袖里抖下一沓蓝皮小书,“九虚剑,落英掌,你倒真和原风晔长得像,但是平湖山庄的武功要是能起作用……”
原纵没想到已经暴露身份了,更没想到魔教教主搜出了他随身带着的武功秘籍,不过爷爷应该跟他交手过很多次,他看得出来自己武功的来路也很正常。但原纵疑惑了,照魔教教主的说法,如果真的是心法护着自己不死,明明爷爷比自己精深很多,为什么却没能活下来?自己还得练许多年才能赶上爷爷的水平。却偏偏没死。
魔教教主也觉得奇怪,这个年轻人的武功的确是平湖山庄一脉,平湖山庄的武功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是这个年轻人只能算是中上等,内功也远远不及,怎么能接下他两掌后没断气。还有力气跳湖,沉底后也没死透,魔教教主好生疑惑,这才带回教中,用丹药吊着他一口气,想弄清楚。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原纵冷笑。
魔教教主看着原纵,眉头一凛,腹语声如同蛇魅,“平湖山庄,原风晔到底是你什么人?”
原纵没理他,忽然魔教教主用手指点在他后脑勺上,仅有知觉的脑袋像被辣椒水煮熟,痛得几乎要爆炸。他仍死死地咬紧牙关。魔教教主又加了几分力道,“骨头太硬了不好。何必受这种罪。他是你爹?”
原纵恶意地看着他,“老子才是你爹!”说完他就痛得出不了气,魔教教主拿藏刀抵着他的耳根,“这里留个洞,再塞根骨头进去,还蛮好看的。”
魔教教主见他不为所动,那恶狠狠的瞪视让他从记忆中打捞出什么,愕然,“难道……你是原秀峰的儿子?”
死人皮相的脸忽然闪过恍惚,分外不真实,“那你娘难道是……怪不得……”
原纵惊讶地看见魔教教主后退了两步,按着头,脸上的神色看了叫人心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屋内一时寂静,风慢慢冷了下来。
原纵被裹在一块白绢内,层层地像个花卷,他躺在一张担架上,任由魔教的两个弟子抬着,来到了一间大殿中。原纵仰着头,看见殿中是释迦摩尼的镀金高身,面容详和。
接着有人拨动机关,镀金大佛的脸慢慢移开,脖子上方空出一个大洞,那两个弟子把原纵抱下来,用带子系紧背在身上,手脚灵活地顺着大佛的莲花座爬上去,从赤脚爬到拈花的一只手,抱着胳膊攀上刻着莲花的肩头,然后站在脸前的洞口,把原纵推了下去。
原纵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