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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点了点头。
“嗯,这里的磁场很乱,所有靠磁力工作的仪器都会失灵,大概和地下蕴藏的矿产有关。”
他想了一下。
“你背包里不是有地图吗?”
经他提醒,塞特飞快的从行囊里翻出一张图纸。除了打印的图案,还有各色墨水标记。
“我的出发地是这。”
他把地图伸到穆面前,用手指着地图上山峰。然后顺着标记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X状图标上。
“这是我的目的地。我查阅文献,古书把这里称作嘉米尔。”
穆凝视地图上的标记,默不作声。
“你还想去那个地方吗?”
塞特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了,不然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做什么。只是不知道这里离遗迹还有多远。”
穆笑了笑:“差不离了,地图上标记的地方我恰巧知道。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也累了,明天早点起来你,我同你一起去吧。”
塞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魂牵梦绕的地方近在咫尺,还碰上一位轻车熟路的导游。他想拧一把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就这样吧,早点休息。”
穆说完,转身离去。塞特这时才发现房间不止这一层,还有楼上。对方出于友善,把底楼让给他睡,这大概是塔楼里唯一有篝火的地方。
塞特憋红了脸,他不好意思求穆留下,又抑制不住内心对塔外荒芜世界的恐惧感。在这里,只有穆一个人类。
石塔主人刚抬起腿,感到气氛异常,回头一看,少年的脸色和猪血差不多,他心下了然,忍住笑。
“好吧,今晚特别冷,还是在篝火边上睡觉比较好。”
他不露痕迹的调侃,在塞特听来比天籁还动听。
毯子都给了塞特,对穆来说,他是一个怕冷到不可思议的家伙。穆的抗寒能力对塞特而言同样难以理解。他搭了件薄衫,身下铺块棉布,席地而卧。另一个人裹成了木乃伊,还在瑟瑟发抖。
塞特卧在篝火边发呆,他幻想着明天的冒险,到达目的地将会是何等光景,会以何种方式展现那不可思议的神迹。他越想越兴奋,忍不住要找人讨论。穆躺在篝火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不知睡着了没有。
“穆,你睡了吗?”
“嗯?”
“你听说过嘉米尔一族吗?”
“我只知道这里很久以前是一座要塞,其它就不清楚了。”
万幸他没有睡着,感谢上帝 。
“我父亲是个考古学家,我从小玩着这些古董长大。他是个了不起的人,1984年他带领探险队在南极冰原下发现了这个。”
他婆娑着手里的面具,充满自豪。
“据说一起出土的还有一具远古人类遗体,这个面具就是从他脸上摘下来的。父亲一直很后悔,面具摘下之后,古人的肉体就风化了,我无缘见到。”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无限惋惜。
“这些和嘉米尔族有关系吗?”
“嗯,父亲认为嘉米尔文化是太平洋上史前文明最纯正的传承,它们拥有相同的图腾,相同的文字,相同的基因。考古人员分析,这位古人很可能是嘉米尔的先祖。”
这些话本来不该对外人诉说,不知为何,见了穆,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他依稀记得,一本哲学书上写的:人生所有的偶遇都是久别重逢。他不启而言,把所见所闻全部抖露出来。穆垂下眼皮,保持着沉默。
塞特见他不说话,自嘲的笑了。
“我说的像天方夜谭吗?这些事,最初我也不信。后来我学着辨认象形文字,从玛雅、印度、美索不达米亚的古籍里找到了许多相同符号,mu这个共同的发音,就是太平洋文化圈的标志。”
他从枕头下掏出泛黄的旧书握在手中。
“《伊修托利亚》,这本书是1979年从特奥蒂瓦坎【3】遗址出土的,上面全是象形文字,父亲和他的朋友翻译了很久。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预言诗。”
“第五个太阳季,狂风将席卷世界,日月被沙尘吞噬,星辰黯淡无光,羽蛇【4】重回玛雅,带领他的孩子回归伊利西亚【5】。。。。。。”
他的嗓音稚气犹存,一段古诗娓娓念诵,在这深山之中倍感惊悚。
“是末日论吗?”
“不,我相信古人的智慧。古代玛雅人绘制星图,定出了历法,有很多遗产是现代科技难以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