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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商連被推進化妝間的時候,屋子裡只有慕阮阮一個人。
她妝面已經畫好了,正等著弄髮型。聽到開門聲,她轉頭正撞上聞商連這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沒忍住道。
「早出晚歸,」慕阮阮扯了扯嘴角,「聞老師夜生活挺豐富啊。」
「比不得慕老師,」想到刑佑最後欲蓋彌彰的神色,聞商連冷笑一聲,「粉絲遍地開花,聲名遠播。」
慕阮阮不清楚前因後果,只覺得什麼好話從聞商連嘴裡說出來,都像是不懷好意,
「你吃錯藥了?」
聞商連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拉開慕阮阮身邊的椅子,隨手從化妝箱裡抽出張試色卡,推給了慕阮阮。
慕阮阮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桌上的紙片,又看了一眼聞商連。一轉手,那張試色卡就完整地回歸了垃圾桶。
聞商連眉心豎起一道褶,「你做什麼?」
「這話不該我問你?」慕阮阮也直皺眉,「你把垃圾給我是什麼意思?二級殘障?」
「……我沒事閒的?」聞商連吸了口氣,聲音聽起來像在跟後槽牙打架,「有個朋友,想要你的簽名。」
誰家簽名是寫在試色卡上的?
慕阮阮心裡的白眼翻上了天。
國內藝人的簽名都是批量簽在公司訂製的照片上,送給粉頭或是合作的媒體公司,但她剛回國,也沒有名氣,很明顯超娛並沒有精力給她準備這些。
況且以聞商連如今的地位,管公司要一個小藝人的簽名也折面子,這才「勉為其難」地跟自己開口的吧。
慕阮阮半天沒開口,倒像是正中了聞商連下懷,他放鬆身體往椅子上一仰,
「不願意就算了。」
「誰說我不願意。」慕阮阮一抬下巴,目光裡帶了幾分睥睨,她指了指自己,「『可不可以請慕阮阮老師,不計前嫌地給我簽個名?』,這種話是燙嘴嗎?」
聞商連道,「我也不一定非要有這個朋友。」
慕阮阮哼了兩聲,逮個機會揶揄聞商連是一回事,但有人管她要簽名,她還是很珍惜的。
她現在還是個什麼作品都沒有的十八線,有人願意要她的簽名,慕阮阮高興都還來不及,這兩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從包里翻出記事本和簽字筆,
「to簽可以嗎?你朋友貴姓,大概年齡,平時做什麼?」
聞商連眼皮都沒抬,「立刀刑,剛過六十大壽。」
「……」慕阮阮筆尖一頓,「聞老師交友範圍挺廣。」
聞商連沒搭腔,他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宿夜的疲倦感漸漸湧上來,屋子裡只有他和慕阮阮,耳邊是筆尖划過紙張籟籟的聲音,也不知道慕阮阮到底有多少話想說,那聲音不間斷地擦過他的耳廓,像恰到好處的白噪,讓他不知不覺就放鬆下來。
人在小憩的時候,對時間的流逝總是缺乏概念。或許有半個小時,或許只過了五分鐘,他聽見身邊的慕阮阮輕聲說了句,
「好了。」
慕阮阮把寫了字的那頁紙撕下來,聞商連瞥了一眼,隱約看清上面寫著『祝刑老先生吉星高照,福壽雙全』,筆末還有一小幅她自己的q版畫,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還要麻煩聞老師轉達,說我很感謝他的喜歡。」
慕阮阮的神色,和她的to簽一樣認真。少了平日裡面對聞商連的張牙舞爪,極素的妝面將她五官襯得明媚極了,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像釀著酒。
「我現在沒什麼名氣,也來不及準備,雖然有些簡陋,但這是我回國後的第一份to簽。」或許是想到這位素未蒙面的粉絲,慕阮阮笑了笑,
「希望將來,我有機會送他一份真正的to簽。」
那頁紙落進聞商連的掌心,他收攏指尖,輕薄的,似乎還帶著筆墨的餘溫,如十四歲初秋的第一片落葉。
晚了。
他心想。
現在,這是我的了。
第20章 雪戲
聶遠臨時加的這場戲,也是《如故》第二世的重頭戲。
因為伏晙的一道判決,羲姱作為凡人伊始的一生,從出生開始就是不幸。
她幼年村莊被戰火殃及,父母雙雙罹難。敵國山裡的獵戶,從屍橫遍野的戰場上把她撿回了家,本意是想給自己智商只有十歲的兒子,挑個童養媳好傳宗接代。
羲姱沒了仙身,也失去了神女的記憶,天賦資質卻沒丟,硬是在一身蠻力的獵戶手下,半學半自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