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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见他睡了,自己却还精神的很,怕惊扰到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王大福和红玉都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关切地问道:“王爷睡了?”
珍珠点点头,轻声道:“别在这里说话,我们去厅间坐坐,红玉你去下碗面,忙了半天,这会子才觉得饿了。”
红玉一听赶紧去了,王大福陪着她往厅间去。
天色黑沉沉的,突然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主仆二人沿着回廊急走几步,雨丝被风吹得发散飞舞,珍珠的裙摆有些湿了。
将军府的厅间早就点着烛火,映照着地面湿漉漉一片。
珍珠站在雕花门沿下,视线忍不住转向左手边那间黑漆漆的房间,自打曲文钧走后,那里再没住过人,偶尔才有仆人进去打扫一番,今夜不知怎的,她想进去看看。
王大福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边,疑惑地问:“娘娘?”
珍珠仿佛自言自语:“你说曲文钧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爷与他无冤无仇,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这样重伤到爷呢?我想去他房里看看!”
王大福被她的话唬了一跳,傻傻地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珍珠看看他,道:“你拿着蜡烛,我们沿着回廊走过去,小心别被风给吹灭喽,我们进去看看!”
王大福急忙拦住她道:“娘娘,这会子还下着雨呢,地上路滑,明儿天亮了再去不成吗?”
珍珠摇摇头:“天亮了,人多不好说话,那时候王爷也醒过来了,我想去看看,现在就去!”
王大福提醒她:“您刚才叫红玉去煮面了,她应该很快就会端着过来了,不如?”
“嗯。”珍珠应道:“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那我就吃了面,打发她走了再去。也好,也许一会儿雨就不下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稍稍等了片刻,红玉果然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面过来了,珍珠饿得狠了,两三口就把一碗面吃下了肚子,就连汤都喝得涓滴不剩。
吃完面,她看着红玉道:”你先回去休憩吧,有王大福陪着我就成,我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红玉不疑有他,收拾了碗筷走了。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王大福举着蜡烛走在前头,珍珠不急不缓地走在他的身后。
门推开了,一阵风跟着刮了进来,王大福手上举着的蜡烛随风摇晃了一下随即就灭了,屋子里顿时就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了,珍珠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王大福在那里哭唧唧地道:“好,好吓人,娘娘您没事吧,您的胆子也忒大了呀!”
珍珠暗暗朝他翻了个白眼,自己摸索到了桌边,很快就摸到了火石,重新点亮了烛火。
她原本就是个很爽辣的性子,想到什么就去做,并不会因此觉得偷偷摸摸或者对不起谁。
曲文均的房间和现在住的屋子差不多大,摆放的格局却有些不同,他的屋里头有张极大的楠木书桌,珍珠瞧见那桌子有好些个抽屉,便毫不手软的一个个拉开来瞧。
上边有一层装着零散的银角子,下面是几本书籍和几块玉石,打开第三层的时候,珍珠瞧见了一个大匣子,她好奇的端到桌上打开来瞧,却是一匣子已经发霉了的糕饼。
“呸!”珍珠鄙夷道:“这男人也真是够抠门了,吃个糕饼还藏着掖着放到发霉,怎么会有这种人?王大福拿出去扔了,喂狗狗都不吃,亏他藏得那么好。”
王大福接了过来,走了几步,低下头来瞧他捧着的匣子,默默瞧了好几秒,他蹲下身体把那个匣子放到地上,然后双手一使力气,那匣子中间部分就被整个提了出来。
他朝里头看了一眼,叫了一声:“娘娘,这匣子有夹层,里头有好些书信,你快过来瞧瞧。”
珍珠走过去蹲下来将蜡烛放到地上,外头雨下得有些大了,风势也大了起立,她拆开一封信对着烛火瞧,吹得薄薄一张信纸摇来晃去的,烛火微暗瞧着实在是看不清楚。
珍珠拿着薄薄一叠信笺站起身来,轻道:“咱们走吧,在这里也看不清楚,去你房里关上门来细瞧,不知怎的在这里待着莫名让人觉得不舒坦。”
王大福心道:您这偷偷摸摸翻人家的东西看,肯定不自在啦,要真能做到这样还舒舒服服很自在,也忒吓人也一点。
主仆两人大风大雨地跑进王大福的房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珍珠递给王大福几封,剩下的自己瞧。
信笺都是曲建章写给曲文均的,看到后来,珍珠转头直愣愣地瞧王大福,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