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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枝发出涩然声响,刺穿肺脏,将他的呼吸搅乱。他惊愕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神情中震惊不解甚至大过了痛苦。但我继续用力推刺,直至木材发出艰涩的碎裂声,铁枝手柄几乎压到了他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他竟然从我眼前消失了!血液由空自斜插在椅背的铁枝上不断滴落,桌面、椅背和坐垫,都留下了大滩鲜红血渍。
现在轮到我惊讶万分的张大了眼睛,左右张望,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寂寞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了我自己。这似曾相识的情景令我立时怒火满心。我从桌旁退开,愤怒的吼叫出声:「人呢?去哪了?你出来!快出来!」
怎会被他逃走?是怎麽逃走的?难道他也是……也是……怪物?我总是遇上怪物,为什麽?
我惊慌的环顾四周。不应该,那段黑暗绝望的岁月已经消逝,我已是不死之身,比以前强大百倍。不需要害怕,不需要逃避,不会再有噩梦般的遭遇,不是吗?我本身就已成为了噩梦,是可以吓退大多数凡人的存在。但,我的眼泪依然溃堤而出,情不自禁的喊出那个名字:「瑟尔柯?瑟尔柯,是你吗?」
话音未落,那名男子重新出现在我视野中。他艰难的靠在牆边,左手摀著右胸的伤口,血依然从他指缝间往外不停涌出,半边白色上衣已被憷目惊心、湿漉漉反光的红色浸透。他脸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两眼却紧盯著我,问:「你……是谁?……」
他现在用的也是马亚尔语,语调甚至几乎听不出异国腔。我注视著他,不,他不是瑟尔柯。那麽,竟是他的同类吗?但他的血非暗红色,而跟凡人的一样鲜活。他也会魔法,明明已经逃走,为什麽还要回来?
不论是什麽生物,既然回来了,就得死!我将铁枝拔出,紧握在手中,冷然注视著他,朝他走去。
他的眼神猛然锐利,扫视过来,我的手就是一震,铁枝竟然脱手飞出,「噹」的掉落在几步之外。
好惊人的力量!我惊愕的停下脚步。
但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咳嗽攫住了他。每咳一声,就有鲜红的血沫从他的嘴角、鼻子裡涌出,而胸前的血迹也随之扩大一分。他身体晃了晃,再也站不稳,终于顺著牆壁缓缓滑坐在地。
「你快要死了,」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只要还是人类,不管是谁,血流光以后,都会死。有开始觉得手脚发冷麽?肺部慢慢被血浸透,无法再吸进空气。让我猜猜,你会先被自己的血淹死,还是因失血过多而亡?」
我走到他面前,低头欣赏他在血渍的映衬下更显惨白的脸孔,在绝望之光的沐浴下,五官格外凄清动人。让我用他熟悉的笑脸送他上路吧,能死在自己爱人面前,已经比当年我不幸的下场好太多了。
他一寸一寸的默然打量著我,似乎想在我脸上找到什麽细微的线索。
我忽然明白了:他宁死也要回来,是因为牵挂爱人,真是个傻瓜呢。但这具身体的灵魂已被我抹掉,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望呢?
「她是你的妻子,还是情人?这具身体,」我对他说:「令我很满意,别担心,没有意外的话,她会与我一同永生。只要我在,她就不会腐坏。」
「你到底……是什麽?」他用暗哑的几乎已快听不到的声音说。
告诉他,就当作献出这具身体给我的回礼吧,我高傲的昂起头:「我叫作伊莉莎白.托丽丝.巴特拉。」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嘴唇翕动却无声,几秒之后,慢慢的垂下了头去,浓密乌黑的额髮遮盖了他的表情。
死了吗?
我站在他身前,静静的听著他的呼吸渐变轻缓。但我刚想转身离开,却又听见了他低沉的语声:「再不帮我止血,就真的会死了。」
我把目光移回他身上,这个男人总是让我吃惊呢,真有趣。「那就去死吧。」我冷漠的说。
他又咳了两声,艰难的道:「已经过了四百五十年,在这个时代,没有我的帮忙……你……寸步难行。而且……我知道瑟尔柯.约诺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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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国王斐迪南统治期间,全国最高贵的血统之一-巴特拉家族中,有一位名叫作伊莉莎白.托丽丝,如天使般美丽可爱的女婴诞生了。她拥有乌木般的头髮,白雪般的皮肤,还有茶水晶般清澈迷人的眼瞳,却未能等到有位王子将她带走,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十四岁那年,她嫁给了一名骁勇善战的骑士。藉著巴特拉家族的权势,骑士征战四方,几乎从不返家。一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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