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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诡秘地一笑,压低声童说:“信的内容大哥已经对我说了。他先对大姐对锦姝的疼爱和照顾百般感激,又夸奖子骏年少有为疼爱幼妹,有他们和锦姝在一起,是锦姝这个没娘的孩子前世修来的福份,自己也最为放心,然后又说姝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亲事不可草率,等五月中旬太穆皇后祭日他定会回来。到时再面谈。”
长生扑噗一声笑了,明澈分明把裴家人和老夫人当猴耍,看起来态度极为诚恳,又是对子骏和锦姝相处亲密很高兴,又一百个放心大姐照顾女儿,就是对订亲之事到底如何一句应承的话也没有,偏偏又给他们留下希望,让他们既摸不清真实用意,又对定亲自信满满,当然会象以前那样待锦姝。
这样就可拖延到五月份,等五月份他回来后再做打算,这两个月定会把老夫人和裴家人的胃口吊足了,若是到了五月份明澈回来后明确表示反对亲事,那他们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着都让人期待。
长生想起在路上明净的话,不解地问:“三爷在路上不是说有事回府再说,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告诉长生?而且我有个疑问,以前是姝儿怕生不肯出府,可是这次裴府之行,姝儿表现真的不错,她去晋阳若有我和她身这熟悉的人陪着,定会没事的,既然留在谢府不放心,大将军为何不把姝儿接到身边?”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80章、倾诉心声
第180章、倾诉心声
长生着急地问着,明净却定定地看着她,想起返家途中看到她坐在马车里怀抱锦姝满面泪痕、落寞伤感的样子,声音中带了几分委屈对自己说:“我想家了,也想娘亲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情态,忽然心生怜惜,以前的佩服、欣赏、倾慕,都没有那一刻的怜惜来得真切和强烈。暮色苍茫中,他的心忽然那么柔软,原来她坚强独立的外表下,也只是个需要关心和照顾的弱女子。
还有她提起明清的恶行时那份惊恐和无助,更是让他深深地自责。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真心真意只换来她的客气与疏离,甚至因为亲眼目睹她与岑浩之间的亲近心生妒忌,回府后一直托辞不肯见她,竟然不知无耻的明清对她有觊觎之心。
他是很在乎她,却从来没想到她的感受或者她需要什么,只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伤春悲秋自怨自艾怪她无情,若不是今日突然醒悟,一个只顾着自己感受的男人,凭什么打动她的心?又凭什么要求她同样在乎自己?
而他谢明净,即使没有顶天立地之力、经天纬国之才,至少应该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心仪的女子。
长生焉能看不出明净眼中的情意,一颗经久经磨砺凡事都要再三权衡处处避害趋利的心猝然变软。
自己一个没有优越的家世和出众才貌的大龄女子,论家世和美貌痴情不如成紫玉,论忠心耿耿委曲求全不如豆黄,凭什么让他另眼相看?
也许自己也有动人之处吧,可是这个时代男子择偶的标准,第一就是般配的家世,然后才是过人的美貌才情和或妩媚娇嗔或柔顺依人或乖巧可爱的性子。
有谁会欣赏自己的那份独立和坚强,有谁能真正懂得自己因为不愿委曲求全而为生存背景离乡的心情?
也只有明净,在谢府无权无势不够精明能干又处处隐忍奉迎的明净。
可是两人可能吧?且不说他已有两名通房丫头,除非自己甘愿屈就为妾,今生今生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室。长生再次扪心自问,还是觉得,明净再好,也不值得自己为他屈就为妾,任何男人都不值得。所以两人终究是无缘之人,所有不该有的念头都要收拾起来。
明净却不管不顾地看着她,喃喃地说:“长生,你果真喜欢那个琴师吗?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我知道我做得很差,这么长时间只知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真正懂得你的内心,哪天看到你哭了我才明白我以前有多么无知可笑,你放心,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长生低头不语,生怕自己一时心动说出什么,说了也是徒惹相思债罢了,不如忍住。
可面对此情此景,却也说不出太过绝情的话。思索一会艰难地说:“长生十二岁入宫,八年所求所盼,不过逃出命来,回家之后所求所盼不过亲人团聚生活安宁,却因种种原因无法如愿以偿,所以才应聘到谢家。我蹉跎到此时,早过了心存虚想的年纪,只想实实在在地嫁个可靠人罢了,就是对哪个男子有意,也只因为他是合适的与我般配的成亲对象,并不是他有多优秀多了不起,亲事最讲究般配两字,长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什么样的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