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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明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虽然不了解男人和男人间的爱情是如何发生,但就这样亲昵的姿势,小羲坐在他双腿间,他看着小羲白嫩嫩被水烫得粉红的肌肤,看着小羲低垂着头,由颈而下没入水中一丝不挂的裸露线条,竟觉得浮现几丝情色味道。不难想象林央为何会喜欢小羲,小羲温柔干净的气息总是令人忍不住想靠近。「后来,林央交了个女朋友,他说那是做给父母亲看的,但是在我考上大学准备搬出来和他同居时,却发觉他瞒着我跟女友公证结婚了。他说,同性恋根本不正常。结果,我像疯子一样跑去林央家里大吼大叫,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跟我的事情。林央气极了,把我跟他做爱的照片寄给我爸,报复我对他做的一切。」小羲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语调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你说,明明那么用力的去爱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想要的。我在想一定是那个夏天,我被诅咒了。回家的时候我的脚踏车压死一只螃蟹,是螃蟹在惩罚我,要我永远得不到幸福。」「傻瓜!」逢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眶有些湿。「阿保叫我去谈恋爱,但我很害怕。我怕又遇上像林央那样的人,给不了我爱,却又拚命剥夺我的爱。」小羲轻轻说着:「逢明,你知道吗,那种感觉真的很令人害怕。没有人爱你,他们永远都想伤害你;没有人爱你,大家都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为什么你要这么想?」逢明听着小羲的伤悲,听着小羲用说笑似的语气侃侃谈论,感觉小羲的痛苦似乎以水为媒,穿透入了他的心。「是你的错对吧?是你害我压死螃蟹,被螃蟹诅咒。但是幸好我知道解决的办法,只要不去爱人,只要不把心交出去,就不会伤心。所以,我很习惯一个人生活了。」小羲的身体,在水里轻轻晃着。「好了,你出去吧,我真的要洗澡了。」小羲转头对逢明说。但小羲的视线,却触及了逢明的眼泪。「怎么哭了?」小羲捧着逢明的脸,心疼地说着:「谁惹你伤心了,怎么哭了呢?」他擦去逢明的眼泪。「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你还会害怕吗?」逢明看着小羲,明白自己的胸口,如今为这个人隐隐作痛着。「我们来恋爱,让我和你在一起。」一个这么善良、总是笑容满面的人,身体里面却埋藏了这么多伤痛。逢明好替小羲不值,那些人从来不懂得珍惜他。「嘘,不能乱讲话。」小羲说:「你现在讲什么,我都会当真。这样可不好,梦醒了会让人难过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逢明一字一句地说,发自肺腑。「我想和你在一起。」小羲笑了笑。「那如果你也离开了我,怎么办?我可没那个勇气失去你。」「我不会离开你。」「不会吗?」小羲问着。「不会。永远都不会。」「那好吧,如果以后你反悔了,想离开我,千万要拿把刀把我给杀了再走。」小羲拉起逢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记住心脏的位置,就在这里。到时要准一点。」微热的胸膛,传来内心深处小小的脉动。要真正将心交出去,那得花费多大的力气,除了小羲自己,只有逢明知道。「反正如果你拋弃我,我也跟死差不多了。」小羲说着。压下小羲头,逢明扬起下颚,接触了他的唇。身体与身体之间,有股震颤在蔓延,逢明像触电了似,深切地感受到小羲的存在。蜇服在骨子里的相连血脉隐隐作痛,他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从一个吻而起,再无法返回最初单纯的模样。小羲笑了。哀戚地笑了。而后他们不停地亲吻,不停地接触对方的嘴唇。不停地……不停地……直到夜深了,令人窒息的蒸气缓缓散去,换来一池清水冷凉。也许是因为在浴池泡冷水泡太久,夜里逢明开始发烧。但隔天早上逢明还是弄好早餐就出门,说是之前的请假积了太多工作,不做不行等等。三十八度半的高温,被逢明的责任感打败,留下一句『傻子才会在夏天感冒』这种话,冲回报社上班。傍晚小羲到家时,逢明也到家了。逢明切了些西瓜正吃着,脸色还是不太好。「回来啦!」逢明看着电视,抬头跟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