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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他,蓄满了泪的眼中闪烁着痛楚。
“说!”
楚言艰难地张开嘴:“皇上是皇上。”
“你从来不曾为朕着想,是不是?你的心里并没有朕,是不是?”失落地,绝望地,他猛地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她失去平衡跌在地上:“朕有的是女人,不多你一个,不少你一个!”他何必在乎?
象来时一样突然地,他走了。
眼泪噗噗地往下掉,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她确实不曾为他着想,不体谅他的辛苦,不曾帮他打算,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他是皇帝,是赢家,是强者,她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只想着如何不开罪于他,如何结下一点香火情以后好办事,如何从他那里获得一些便利。他坐拥天下,富有四海,还有什么是她给得起,他又看得上的?
莫环惊恐地走进来,看见跌坐在地上流泪的楚言,连忙过来扶起:“夫人。”
其实只有两个月,莫环等人却习惯了皇上对夫人的迁就体贴。不论什么人什么事惹得皇上动怒,只要看见夫人,皇上的怒火就会压下一半,等夫人开口劝,再降一半。有夫人在,所有人都能松口气,自在许多。今日,皇上却对着夫人大发雷霆,居然还打了夫人。看着楚言脸上的红红青青紫紫,莫环又惊又怕:世界末日到了么?
“夫人,你的手伤了。”
楚言无所谓地看了一眼:“血快止住了。”下意识那一撑,手掌正压在竖起竹针上,差点扎了个对穿。
“来人,快传太医。”
“别叫太医,不用了。”楚言用另一只手压住伤口,等到血不再往外流,用没受伤的手去撕衣襟。
莫环连忙用自己的帕子为她包扎,一边小心偷看她的脸色。夫人的冷淡平静,和皇上的暴跳如雷一样让人害怕。
“谢谢你!”楚言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瞟到她的毛线活。辛辛苦苦织出来的快完工的毛袜子,被她的血染红了大半。楚言有些可惜,污了的毛袜子不能做礼物了。得知真相,他大概再也不会要她的礼物。
出了会儿神,拿起竹针,缓慢地又织了起来。除了这个,她找不到什么事可做。手很疼,脸上也很疼,心里却轻松起来,似乎快要解脱了。
何吉得到消息,提着心赶过来,不意见到这幅情形,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敢出声,悄悄示意莫环出去说话。
夫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平静,更增添了莫环的不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暗中酝酿?悄声命丙子在外间留意着动静,自己随何吉走到院子的一角,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指望服侍皇上最久的何吉能拿个主意。
何吉略知一点原委,听说吴云横禀报了一些事,牵扯到夫人,惹得皇上大怒。原指望夫人服软,认错求情,皇上怜爱夫人,兴许就不追究了。如今这架势,竟是僵了!
何吉沉吟了一下:“你留心着夫人,我叫人去找怡亲王。也只有怡亲王还能劝一劝了。”
雍正回到前殿,就遇上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禀报:“皇上,隆科多回京,正在殿外求见。”
“让他跪着候旨。”雍正此时听见姓佟的就有气。
无心政务,满脑子都是她的背叛,她的无情,却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她。每想出一个法子惩处她,心里都会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反对。她不怕死,他却害怕她会寻死。她巴不得离开,他却不想放手。想治罪她妹子家人,把逃犯抓回来,当着她的面行刑,又觉得没意思,他和她之间的事,往大里闹,倒叫人看笑话,弄不好还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机生事端。想折磨她,逼她屈服讨饶,又下不了狠手,心底里竟还舍不得让她受苦。
雍正又气愤又恼火,他命中怎会有这么个魔星?对着她,一向的杀伐果断竟变作了优柔寡断!
烦躁了一阵,终于理出点头绪。过去的事,他不追究。她是他的女人,他不会放手。从前太过纵容了她,今后不可。他会给她名分,叫她学会循规蹈矩。提笔拟旨,品阶封号又让他烦恼了一阵,好一会儿才选定为“雨嫔”。云高高飘在天上,难以捉摸,终有化雨落到地上的一天。
叫过御案前侍奉的太监午子:“你,去后面,向佟佳氏宣旨。”
这殿中的几个太监宫女是听见了吴云横回话的。原来塞思黑和阿其那都没真死,夫人救了塞思黑,又鼓动着怡亲王把阿其那也救了出去,把皇上蒙在鼓里。这不但是大罪死罪,更犯了皇上大忌。皇上气势汹汹地去找夫人问罪,回来,脸色更不好看,眼中象要喷出火来,在殿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