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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好气又好笑:“胡说!弘历是男子,和你一个亲阿玛,谁会让你娶他?怡安是女子,同你不一个姓,是你姑姑的女儿,自小养在我们家,就是血缘也是极远极远的。怡安性子纯真,生得又美,你们一处长大,情趣相投,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你以为这世上能有几个怡安这样的?阿玛疼你,想给你挑个好媳妇,也疼怡安,想给她挑个好丈夫。阿玛看来看去,对你,再没人比怡安更好,对怡安,再没人比你更好。这才问你。”
弘昼沉吟着:“皇阿玛怎不问弘历?他对怡安才好呢。”
“弘历也是好的,只是,阿玛为你们做亲,总得想得长远些。你和怡安更好些。”
“皇阿玛想得长远,可想过怡安嫁给我,却被做了皇帝的弘历抢走?那样也好么?”
胤禛大惊,死死地瞪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弘昼象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皇阿玛,怡安是极好的女子。可我只当她是兄弟。怡安的婚事,皇阿玛怎不先问问她?”他觉得怡安也只把他和弘历当作兄弟,或者是朋友,并没男女之情。
胤禛被弘昼的话惊呆了,连儿子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也不清楚。弘历对怡安的情,到了那个地步?!
弘昼一向爱玩,正事上不肯上心,但胤禛心里明白,论到聪明敏锐,弘昼并不比弘历差。皇阿玛当初苦心教导,希望他们兄弟个个成才,结果倒是个个能折腾,争强斗狠,成了皇阿玛晚年抹不去的心病,也害他吃了许多苦头。他清楚弘昼才智能力不差,既已选定弘历,倒不想把他的心思从玩引导到“正事”上。想不到,弘昼敏感机灵还在他认识之上。他们三人一处长大,最了解彼此,弘昼的判断多半是不会错的。
胤禛按捺下心中不安,留心弘历与怡安的相处,又让皇后和熹妃分别拿婚事去试探两个孩子。熹妃为难吞吐的样子,已让他明白弘昼所言不虚,恐怕熹妃也早就察觉。怡安,弄不清是还懵懂着,还是别有情怀,总之对弘历无意,也不想成亲。
这当口,完全不知就里的怡安被卷进他和弘时和阿其那之间,让他十分头疼。怡安倔强冲动,再有人从旁煽风点火,一次不成还会闹第二次,只怕越陷越深,被人利用。想起策妄阿拉布坦的请求,让她远远离开京城,大约是最好的办法。去准噶尔,一来一回,至少一年,许多事尘埃落定,兴许解决他们三人婚事的法子也有了,也可防止弘时弘历因为怡安做出什么事。
像是生怕老爹还不清楚他的心意,弘历听说怡安触犯天威,赶紧跑来养心殿求情,愿意替怡安受罚,听说怡安要回准噶尔,又求去西北谈判的差事。
胤禛先受了一肚子气,再被怡安一场吵闹,弘历一顿蘑菇,满腹火气,头疼欲裂,正赶上皇后进来讲情,冲她发作了一顿,怪她无能,没教好孩子。
结果,怡安走了,皇后病了,弘历突然关心起朝政来,尤其对西北的事上心,有事没事总跑去缠着十三弟,明里暗里打听怡安的行程。
朝政头绪繁多,还可用霹雳手段。官员不肯尽心,好歹还敬畏天威。家里的事,孩子的事,更让他发愁烦恼。
他才养了几个,就弄成这样!皇阿玛要不是生养了他们二十几个兄弟,大概还能多活几年!
他的兄弟没几个省油的,可也没哪个真敢当面顶撞反抗皇阿玛。他养的这几个儿女,长大的四个,个个当面对他叫板。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早知道她还活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送走怡安。
这么多年,她音信全无,靖夷等人丝毫不露破绽,弄得他也信以为真。谁想到,他送走怡安,她就回来了。
终于他捉住了这片云,再也不会放手。可云的心思,他还是拿不住。
这些天,空下来他总会想起老十四那一问:他当她是什么人?更重要的是,她当他是什么人?
被皇阿玛册封为靖安公主的“妹妹”死了,回来的只是她,他的阿楚。她是女人,能让他心动冲动的女人,可她对他远不仅仅是女人。阿楚总能让他会心一笑,总能带给他温暖开怀。只要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陪着他,关心着他,就像现在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他已经满足。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她不喜欢的事,他不会强迫。
他们分开太久,他把她留在身边,一个屋檐下,一间屋子里,慢慢地让她习惯他,依靠他,慢慢地在她身上心上染上自己的气息,想让她习惯安逸,厌倦奔波,安分地留在他身边。她不是个计较名分的人,也不在意俗人的眼光,淡淡地坦然地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