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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晕红的帐幔看去,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刺绣丝帛,那绣的无比精致的牡丹花娇艳欲滴仿佛活的一般。
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乃是一只青花瓷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冬梅,越显得遗世而独立。
小暖炉上架着一壶青梅子清酒,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只肥而白嫩的手,将那精致青铜小壶提了起来,在两个玉盅里分别倒了浅浅一些道:“表姐,凭什么他们男人天天饮酒作乐,咱们却得天天守在这空房里,做那什老子的女红,这世间少了几个绣娘,难道大伙儿还都能光了屁股,没了衣服穿不成!今儿个是除夕,反正还得守岁,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咱们便也来应应景,喝上两盅!这酒可是我特意偷偷从家里顺来的,你若不喝,那不是害我白白忙活了那么久!”
闺房内的桌儿凳儿梳妆台都是用上等柏木所制,柏木生长缓慢,质地结实,且自身带有淡淡香味,故极为受一些官宦富家小姐的亲赖。那女子风风火火的走进闺房里处,身子往那的秀榻上重重一坐,饶是那秀榻结实无比,竟也吱嘎作响。
“表妹,你轻点,上次刚让你弄坏了一张,我一个大姑娘家每半年就换张床榻,传出去羞也羞死了,你坐对面儿去,不许上我的床!”帐幔后的女子影影绰绰,无法得其真面目。
“嘻嘻嘻!表姐,你喝了这梅子酒,我就坐对面去,不然……!”表妹稍稍颠了颠臀儿,那秀榻经不住重压又吱吱嘎嘎响了起来。
拿着玉盅的表妹长的倒是颇为俏丽,只可惜身子太过珠圆玉润,有些美中不足。
帐幔后的女子无奈的接过玉盅,轻轻张开檀香小口抿了几下,虽说只是淡酒,但那酒气还是呛得女子连连咳嗽,引得那表妹得意的咯咯直笑。
“表妹,莫要来作弄我了,你不是说那公子哥儿又给你写信来了嘛?快拿来看看啊!对了!上次那哎老虎油倒底是个什么意思,你有没有问他了啊?”帐幔后的女子扯开了话题道。
“那登徒子,整日里就拿这些东西来哄骗人,他当本小姐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他爱故弄玄虚,我便偏偏不去问他!”表妹道。
“妹妹,你也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既能写出如此绝世之句,必定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偏又还要叫你挑肥拣瘦,就不怕哪天大才子受不了你冷落,被别人给牵回了家去?女子故意逗道。
“就你喜欢那酸溜溜的一套,给你看便是!”表妹放下那两玉盅,将一封傍晚方才收到的书信递了过去。
二人并肩站在一起,女子卸了印泥,拆开书信,轻声念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女子念完这书信已经是香腮陀红,娇喘吁吁,几乎站立不住。
信中的语言与现时的完全不同,根本不似大宋保守累重的文字,饶是她通晓古今,博学多才,有些地方的表达,也还是远远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但艺术是有灵性的,泰戈尔的诗轻易就引起了女子内心深处的共鸣,让她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像《金瓶梅》那样偏离常道的书,在当时如此保守的年代,还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可见某些东西越是被压抑,人们对其的渴望也就越强烈。
在大宋这个典型的封建王朝,女子的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几个女子能够遇到真正自由和刻骨铭心的爱情,而这种深入骨髓的情爱感觉,正是古代每个女子苦苦探寻而不得的东西。
“世上的情爱原来竟能如此折磨人!这诗写的太~太透彻、太刻骨了!只是怎么好似只写了一半呢?”女子拿着书信心中甚是不解,一颗心随着那不完整的诗句飘荡在空中,没有了着落。
珠圆玉润的表妹定定出神,想起他平日嬉皮笑脸讨好自己的模样,那胖胖的身子好像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如果说第一诗,让她觉得感动,那么这第二不完整的诗,就让她觉得震撼了,毕竟每个女子都是期盼美好爱情的。
过了许久,女子才用手指轻轻在她表妹腰眼戳了一记,娇笑道:“小妮子,看你面红耳赤的模样,莫不是动心了吧!”
表妹只觉腰间一痒,回过神来道:“哪个动心了,也不摸摸自己的脸儿,红的都和猴屁股差不多了,还有脸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