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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窗里的摆设很诱人,但买的人很少,但凡有许可证的个体经营户,卖的东西都死贵,是国营饭店或国营百货里十倍以上的价钱。
一屉糕点在国营饭店可能要五两粮票,卖一毛钱。
这里不收粮票,一屉一块五毛钱。
“想吃?”
秀春盯着橱窗,头也不扭,小鸡啄米般点头,她还不知道什么国营私营,什么价钱十倍,还当是他们早上在国营饭店里吃饭,要了那么多,五毛钱都没花出去。
早上宋建军给陈学功五十块钱时,是这么跟他说的,“春儿这孩子可怜,难得出来一趟,她想吃啥你就给她买啥,玩得穿得用得都给她买,钱不够再管我要。”
有宋建军这句话在,陈学功要了两屉糕团,花了三块钱。
秀春先吃了一个,小脸神采奕奕,还不忘递给陈学功一个。
陈学功忙着付钱,没有手,弯腰张嘴从秀春手里把糕团叼到嘴里,三两口吃下,摇了摇头,“小春儿,等你去上海,我带你吃更正宗的糕团。”
言下之意这里不那么正宗了。
糕团师傅目露凶光,飙出一连串杂含西北口音的上海话,把这两人给喷了出去。
西关十字的张掖路段上,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摆着旧的书摊,一拉溜全是,在这里,秀春彻底化身成好奇宝宝,看到啥新奇的东西都要驻足。
“苗苗哥,是小人书!我在火车上看过!”秀春顺手拿了本《三国演义》在手里,津津有味的翻看。
摆摊的大爷提醒,“屯志,一分钱看一本!”
陈学功从口袋里摸出一分币,堵住大爷的嘴。
臭小孩才上一年级,陈学功不相信她能看懂里面的字。
“我看图画!”秀春笑眯眯道。
很好,理由很充足。
一分钱看一本,两分钱可以买一本,眼看日头升上来了,陈学功可没这么多耐心陪臭小孩耗,让秀春选几本,买了拿家去看。
秀春蹲在小摊前,拿了这本在手里,又看到图画更好看的,放下,再拿别的,再看到,又放下。
很显然,我们的杨小将这是犯了选择困难症。
陈学功直接替她决定,从一堆旧书之中挑了简单易懂的,什么白求恩在中国、车轮飞转、敌后武工队等诸如此类极具洗脑作用的书籍。
可秀春明显不感兴趣,不要他挑的,自己先拿一本杨门女将,和她一个姓呢,和她用一个枪法呢!
再有岳母刺字、白蛇传、御园护主…还有一本西厢记。
秀春拿一本,陈学功接一本。
等等,最后一本拿的是什么鬼,陈学功立马阻止了,正色道,“小孩子不要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秀春也不知道西厢记里写了啥东西,只是看书皮图案好看,既然苗苗哥说没营养,那就不看好了…
花两毛钱,买了一摞小人书,陈学功抱着,只恨出门没拎个口袋,谁知道臭小孩这么能买!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吃晌饭,两人赶回了老工业区。职工楼里传来乒乒乓乓、滋滋啦啦声响,大家都在烧晌饭。
职工楼里有都在五零四上班的双职工,也有像陈秋娟这样在其他单位的,当然还有差点的,啥也不干,在家当全职家庭主妇。
宋建军中午通常不回来,在单位对付一口,随即就得投入到科研中,有时甚至连着几天几夜不着家,陈秋娟问他到底干啥了?这是保密工作,家属也不得透露。
今天陈秋娟一大早就去了趟黑市,花三倍的价钱,从老农手里买了两斤大米,五斤黑面,中午烙了黑面饼,又红烧了一只野兔。平时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随便吃了一口得了,现在两个孩都在,说啥也不能亏了两个孩。
“呀,买这么多小人书呐!”
把小人书全摞在木几上,陈学功指指秀春,“你外甥女想看。”
秀春嘿嘿笑了。
想到秀春已经上了学,陈秋娟不迭点头道,“想学习是好事!苗苗,下午带春儿去百货商店买学习文具,赶着暑假,多教教春儿认字。”
说着,陈秋娟又对秀春道,“春儿呐,跟你苗苗哥多学学,好好念书考大学,可别一辈子守着一亩三分地。”
全赖陈木匠的教育方式,陈秋娟颇具现代女性观念,让她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她可不情愿,哪怕她男人宋建军一个人的工资就足够他两人生活的很好,陈秋娟也不愿放弃自己工作,在她的观念里,妇女照样能顶半边天,妇女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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