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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一年,她牢牢封闭,不去面对的,是一个“悔”字。
是啊,他只是控制不了他的心,要说错,他也受够了良心的指责。
他是不爱了,但那又怎样?他整整给了她十年人生,这十年她很快乐,那是足以珍藏一辈子的回忆。
十年来,他用着什么样的方式在爱她、呵护她,假得了吗?不爱了,就该将这十年付出的点滴抹杀吗?对他又何尝公平?曾经用心爱过,伤了她,他会比谁都痛,她为什么要怨?为什么该怨?
给不起幸福了,就该放手!这句话深深敲进脑海。
是啊,她已经给不起当初那样浓烈的幸福了,为什么不能让给得起的人去给?她很爱很爱他,难道不希望他过得好吗?
如果,那时她看得开,笑着祝福他,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她不能面对的,不是背叛,而是韩的死。
她不能原谅的,不是韩,而是自己。
是她,害死了他。
蹲在医院回廊,她抱膝痛哭,释放压抑了一年的痛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韩……”一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来得及告诉他这句话。如果可以重新再来,她不会让他看见她的眼泪与怨怼,她会坦然放手让他走,祝福他的真爱,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还活着……
为什么,人总要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才来痛彻顿悟?
只要他好,她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来成全──韩,你听到了吗?
终曲
惊醒!
一抹银亮划过寂静夜空,映照得室内短暂一阵明亮,而后,是连玻璃也为之震动的巨响。
原来,是雷声惊醒了她。
又要下雨了吗?这一回,没有韩,也没有杨品璿了,只有她,孤单一人。
坐起身,周遭暗得没有光亮,有一瞬间她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中最后的记忆,是医院。
她坐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推开窗,狂风吹得窗帘一阵狂舞,豆大的雨水打进窗台,地毯迅速湿了一片,狂风豪雨几乎敲痛人的肌肤。
倏地,她一愣。
这情景──好熟悉。
她浑身颤抖,回身藉由微弱的光线打量房内陈设,而后,脑海一阵晕眩,双脚虚软得站不住,跌坐在湿透的地毯上,吸不过气来。
梦吗?只是──梦吗?
那么真实得毛骨悚然的一切,会是梦?
她还在这里,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她和韩亲手布置的,刻着“韩”字的环戒仍戴在她指间,电子时钟上清楚显示的数字,是韩出事的那一日!
铃声划破寂静,一声声,回荡房内。
她惊跳起来,心脏险些跃出胸口。
瞪著作响的电话,一声声,宛如催魂──
这一切,完全与那段真实而惊悚的梦境一模一样!
她心惊,冷汗涔涔。
她知道那通电话,是报讯,报来他的死讯!
又要再重来一次吗?不要,她受够了──
她捂住耳朵,不听。
电话响了很久,归于岑寂。
没一会儿,不死心地再度漫天作响,又岑寂。
她缩在墙角,悲厉痛哭,泪流满面。
这是梦!永远醒不来的恶梦!她还没醒吗?到底哪一段是梦、哪一段是真?她已经分不清楚了,意识完全错乱、崩溃。
她是错了,不该让怨念蒙了心,老天到底要惩罚她多久,不断地在恶梦中轮回、再轮回,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吗?
“晚晚!”略带焦虑的叫唤传来,他一身的湿,神色慌张。打了电话,她不接,他还以为、以为她想不开,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行色匆匆调头赶回来,却见她缩在角落,那模样足以将他的心撕碎一万次。
她什么也听不见,陷入自己的情绪中,狂乱哀恸。
“晚晚,是我。”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你听见没有,晚晚,我回来了。”
怀中剧烈颤抖的身躯僵住,仰起泪眸,彷佛不能置信,伸出同样发颤的双手抚上他,哭得嗓子痛哑,好半天不能发出声音。
“我……在作梦吗?”这,是另一个梦境?
“傻瓜!”那神情教他一瞬间心房揪痛得无法言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你听我说!”真也好,梦也好,她不在乎了!心急地抓着他,只想把来不及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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