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迷魂阵(五)(第2/3 页)
高手。但从昨日到现在,我们所见之人,大多是不曾习武的平常人。唯一一位称得上高手二字的,是六皇子宋峤。但他只习刀法,不会射箭。”
宋珩应道:“这些我都清楚,只是我如今确定了,赵骋的死与射箭高手没有任何关联。”
淡定如万仞,此时也有了不解,他几乎与张文高同时开口,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宋珩说,“赵骋死了吗?”
张文高感到荒唐:“你不是连尸体都见过了吗?”
“有一件事我没有同你们讲过,那日刺杀我的刺客,告诉了我一件事。”
“难不成……他告诉你赵骋没有死?”
宋珩抬起眼看着张文高,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文高愣了愣,忽然明白宋珩没有在玩笑,于是闭了嘴,不再发表意见。
宋珩继续说:“如果相信刺客的话,那么我那天看到的尸体,就不是赵骋。”
“可是模样怎么会作假,就算你认不出来,扣押赵骋进死牢的狱卒,会不记得赵骋长什么样吗?”
“如果是人/皮/面具呢?”
宋珩脑中浮现起众人对于赵懿与赵骋两兄弟截然不同的评价。依照他们的说法,赵懿的奇怪状况是从最近两天开始的,也就是从赵骋死之后才开始。
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可疑。
宋珩缓缓道:“我之前不曾想到这一点,自然不可能上手去摸尸体的脸。但至少从表面看来,这张人皮毫无异常,就像长在肉上的那样。”
“那仵作呢?仵作也没有看出来?”
“他的身份是死囚,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如今被人杀了,怎么会特地找仵作来验尸。”
得到回答后,张文高同样也觉得自己的困惑愚蠢,但眼下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已顾不得让他反省自我,“所以赵骋……假借了他人的死,来让自己逃出生天?”
“是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必须在行刑日之前横死,因为不会有活人愿意戴着这个人/皮/面具,替他顶上这个罪,为他去死。”
万仞低声问:“如果是赵懿呢?”
“我不知道赵懿是否愿意替弟弟顶罪。”宋珩摇头否认,“但参照私塾老先生所说,赵懿是在赵骋死后,才不再去私塾教书的。说明在这之前,在死牢里喊冤的,的确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赵骋。”
张文高已然愣了:“这个赵骋……竟然杀了自己的兄长?”
……
将要日落,长街霞光万道。
法文有明令规定,街市不能骑马,宋珩牵马而行,万仞跟在身后,原本的三人只剩下两个,张文高已经先一步打道回府。
宋珩离府太久,张神医那儿需要人搪塞过去,万仞不住在张府,宋珩还想四处逛逛,这个重任自然交托到了张文高身上。
二人走了一阵,耳后远远传来驾马声。
到了收摊的时间,街上人本就不多,店铺也关了门,这驾马声响起时,街头当值的衙内并未制止,反而立起长枪,恭顺低下头,活像是听到了什么军令。
宋珩还来不及看热闹,便被退散的人群推搡至角落。
蹄声越来越近。
忽然听见右侧方向有人小声议论:“是四皇子宋霄!”
于是宋珩抬起头来。
他见到一支军队,浩浩荡荡闯入城门。
领头的,是位面貌俊朗的少年。
少年骑在骏马上,着一身玄青色的窄袖骑装,腰间别着一架气度恢弘的长弓,神态自若地目视前方,威风凛凛。
百姓围在长街两侧,低下头,表达恭敬。
而宋珩停在队伍后沿,并未低头。他抬起手,捋顺身边白马的鬃毛。
宋霄经过他,也经过所有围观的民众。
终于,浩荡的马队远去。
天色已经暗沉,人流匆匆散去,长街上只剩衙内。宋珩依然慢悠悠牵着马,走在官道上。
看天色,明天应当会下一场大雨。
忽然,有一朴素打扮的男子急急奔来,跪于宋珩眼前,开口道:“太……公子,薛大人托我告知你,赵骋尸体将于日落前,在无启门火化。”
此时,长街已走到尽头。
已顾不得与这男子交谈一二,宋珩跳上马,一路踏马疾驰,一刻不停,奔向死牢的无启门处。
却已经来不及了。
无启门前,宋珩跃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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