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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若漓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每一次见面都是自然随意的,可这一次,还能跟从前一样吗?
楼语凝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收,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了,幸得荆家男丁本就不多,也算不得是名门大户。与他至亲的,也只得他爹一人。余下的都是旁支远亲,怕是没多少感情的。”
荣瑾瑜默默的点了点头,便不在言语,楼语凝也陪他喝起酒来。这几日喝的酒,可是要比他这一生喝的都多了。
行刑当天,荣瑾瑜没有行动,只是坐着等,可萧尹倒是急得不得了,他见荣瑾瑜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思,便道:“少爷,咱们要怎么做呢?时间可不等人啊。”
少爷是不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啊?今天可是行刑的日子了,他竟然能这么平静的坐着。
荣瑾瑜伸了伸懒腰,似又恢复了最初的自信从容,道:“嗯,语凝说今日会带若漓来的。”
应该会,没事的吧。不,一定会没事的。
荣瑾瑜那淡定的外表下,一样有颗焦躁不安的心啊,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萧尹一愣,似有不信的疑问,道:“楼小姐说的?她会有办法吗?”
这可是株连的大罪啊,皇上这次又这么认真,她一个富家小姐,还真是有本事了。
荣瑾瑜看着远处的天空,道:“现在只有等了,等巳时一过,楼语凝会放消息进来。如果没有消息,那我们再去刑场。”
萧尹嗯了声,也不在疑问了。当下,二人就在园子里坐着等,没想到巳时一过,便有一把飞刀射到了树上。看到那把飞刀的时候荣瑾瑜才松了一口气,萧尹上前拔下了飞刀,问道:“少爷,上面什么都没有。”
做什么啊,射了飞刀,又连封书信,纸条都没有。
荣瑾瑜看了眼萧尹手上的飞刀,道:“那当然了,这种事情,意会便可,何需言传。”
不管落到什么人手上,那都是□裸的证据。就算是写的藏头隐晦,别人不懂,顾思敏又岂能看不出来呢。
萧尹笑了笑,道:“那就是说,荆少爷没事了。”
荣瑾瑜点头,道:“嗯,等夜里吧,他们会来的。”他见萧尹点头,又道:“萧尹。”
萧尹疑惑的转头,问道:“嗯?少爷有什么吩咐?”
荣瑾瑜依旧淡淡的吩咐,道:“去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明天就走。”
明日便走吧,越快越好,既然已经没了留恋,那又何必久留。
萧尹应了声,问道:“我们是要跟楼小姐一起走吗?”
楼小姐不是说要带少爷走嘛,是要一起回江南去吗?
荣瑾瑜想了想,惆怅满怀的,叹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可能只有我们俩,也可能,会有若漓吧。”
不管楼语凝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人都不简单。既然我要过清静寡心日子,还是不要再有牵扯的好。至于若漓,他如果不想报仇的话,自然是会跟着我了。可这也算得上血海深仇了,要他放下,又谈何容易呢?
萧尹听完又迷惑的,问道:“也可能?难道,荆少爷不会跟我们在一起吗?”
荆少爷怎么会不跟少爷在一起呢?不跟少爷在一起,难不成他还想自己去报仇吗?这难度也忒大了点吧,真是人生的最终极挑战目标了。
荣瑾瑜摇了摇头,道:“嗯,别问了,去收拾吧,晚上就知道了。”
但愿,他能跟着我走吧。真是,求人不如求己啊。若漓是救出来了,楼语凝那,我倒是又欠了人情了,以后该怎么还呢?
午时一过,行刑完毕。监斩官李忠辅去回了圣命,便告退了。他前脚走,后脚又来了下属,去向顾思敏报备。
一个文官匆匆而来,跪地行礼,道:“回禀圣上,如圣上所料,荆若漓已于午时前,被丞相李忠辅用死囚替换掉了,现在下落不明。”
顾思敏看着画的眼光都没有移开,便道:“嗯,不要紧。朕吩咐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没有长线,又怎么能钓到大鱼呢?
她凝眸注视着的,正是一直跟随着她的那幅画,那幅由她和荣瑾瑜一起执笔而成的画。
那官员不曾抬头,回道:“已经在办了,没有声张,很顺利。”
顾思敏还是没有动,只淡淡的,说道:“那就好,你下去吧。这件事情,不可以有丝毫懈怠。”
她这淡淡的吩咐,都透着十足的威严,不可反对的气势。
“是,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