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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伤太多,下半身没有知觉,又断了一只手,胸前肋骨也裂了三根,才大半个月而已,好的没那么快。
不过他有毅力,坚持爬起来,又摔,再爬,还摔,还爬,如此反复,竟然让他走到了厨房。
他又扶着墙边的架子,勉强撑到了屋檐下,累的满头大汗,身上也狼狈不堪,独自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又坚持自己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躺回床上。
原来他浑身伤痕是这样弄出来的,不是朝曦梦游家暴他,也不是别人进来强了他,是他自己不甘心腿瘸,坚持站起来,趁她不在时自己训练。
亏的朝曦担心了好一阵子,一直以为他出事了,既然这事真相大白,朝曦也放心了,安心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收到了一件礼物,是一个三角形支架,做的很稳,可以让他撑着练习走路。
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用碗倒扣着,洗脸水搁在床边的凳子上,他伸手便能摸到,里面一片抹布,轻轻随着水波转动,冒着热气,还是温的。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又似乎不一样。
少了一个人?
已经两天
沈斐用打了竹板的左手撸起袖子,再搬动身子,靠在床边,探手去抓水里的抹布,拧干后擦在脸上。
一只手不太方便,他擦的很慢,身上有些伤,只要动作稍大便会微微的疼,那人昨天没回来,也没给他擦药。
平时她都会准时在晚饭前回来,做好饭,给他擦身子,顺便抹些药,昨天他看书到凌晨,蜡烛燃尽了,那人也没换,他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回来,又什么时候离开,他竟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好像没有点灯。
他睡眠一向浅,如果有人点灯,早该醒了。
屋里一股子怪异的香味,闻着懒洋洋想睡觉,沈斐躺回床上,探手将窗户推开,屋外已然大晴,太阳早便出来,算算时间,该是辰时。
起晚了?
他垂下眼睑,撑起上半身,将靠得很近的水盆推了推,双脚搭在床边,单手掀开碗,瞧了瞧里面的饭菜。
是他最近唯一一个能吃得下去的虾,自从摔伤了身子,体虚,吃不下油腻的东西,越是清淡越喜欢,但是水煮虾有腥味,加了香料之后味是变好了,可那料掺杂在虾里头,很难清除,沈斐每次都要挑半天。
不知不觉又挑了大半柱香,饭菜已处于温凉状态,等他吃完,喝药的时候一摸碗沿,早便凉了个透底。
如果是平时朝曦在的时候,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那人便会主动将碗撤下来,热过之后再端过来。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来不及吃就走了?
那饭菜明显没动过,虾也没剥,不像那人平时的作风。
沈斐将药喝了,碗搁在床头柜上,从枕头下拿了一本书,翻开昨天看的那页,继续看了起来。
不厚的一本书,昨天已经看了大半,只剩下小半本,如果是平时,不到三个时辰便看完了,今个儿竟莫名烦躁,那书一整天也只看了页。
他将三脚架拉过来,握在手里,陡然使力撑住自己的身体,才刚走了一步,便整个人摔了一跤,拉住三脚架才慢慢站起来。
这架子做的牢,也足够细心,每一节竹子上都绑了绳子,好方便他握,所以他摔下来后可以很快站起来,继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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