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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张青一脚踹了个趔趄。
张青带伙计们下河里洗澡去了。大热天,客人是不会顶着日头赶路的。店子白日里生意清淡,赚的是夜里的钱。
孙二娘被蝉扰得心烦,脑袋里乱糟糟一团,像鸡窝里的干草一般。她伸舌尖舔了舔嘴唇,又把双手举在面前,端详起自己的手指来。这双手摸枪弄棍,就是不会绣花描朵。一想到花朵,不由得想起那个身上刺着花绣的胖大和尚来……
那和尚一脚踏入店子里,眼睛瞅着孙二娘,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暴戾之气。孙二娘心想:这是个不好相与的,且看他是不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老娘一试便知。大和尚叫了两角酒一盘牛肉,背对了孙二娘坐下。孙二娘想:这人托大,好一身黄牛肉送上门来。孙二娘转身入内,取了一包药粉倾在酒里,看那和尚咕咚咕咚喝了,伸着碗还要。伙计又打了酒与他。孙二娘坐在一旁,等他药力发作,那和尚大口吃着牛肉,不见一丝反应。孙二娘觉得奇怪,走到后面一张,发现拿错了药,给那和尚吃的是张青的性药。孙二娘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拿了包蒙汗药兑在茶水里,走回大和尚身边,道:“师兄请用茶。”那和尚眨巴了几下眼睛,晃了晃脑袋,抬眼瞅着孙二娘,挪动了一下屁股,两只手不知应该放在哪里,喉头“咕”的咽了口口水,也不说话。孙二娘给和尚一个飞眼儿,转身走开。和尚用手拍了拍光头,自言自语了几句,端起茶水,一气儿喝了下去。
和尚被伙计抬到后面,剥脱了衣裳。孙二娘提着和尚的铁禅杖跟到后面,一眼看到和尚那物儿,兀自托托地跳着,捣蒜锤子仿佛。孙二娘支开了伙计,坐在那里看着和尚,端详着他的花绣。张青走进来,看到赤条条一个和尚四仰八叉躺在那里,吓了他一跳。张青道:“看这和尚不像歹人,莫不是三拳打死了镇关西的鲁提辖?先用解药灌醒了再做道理,免得误伤了一条好汉。”孙二娘笑道:“我刚刚给他吃错了药啦,他一双贼眼只在我胸前荡来荡去,这色和尚,哼哼,真好笑!”张青道:“你看他一身筋骨,腱子肉疙疙瘩瘩,醒着时候你我不一定是他对手。”孙二娘给和尚灌了解药。和尚醒转过来,见一男一女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哪里去了。张青把衣服与他穿了,那和尚跳起来,伸手去抓禅杖,张青道:“大师休忙动手,小人叫做菜园子张青,这个是我屋里的,叫做母夜叉孙二娘,敢问高姓大名?”和尚道:“你这里原来是家黑店,看洒家砸了你的店子,一把火烧了,再杀了你几个黑心的男女!”张青听他称自己为“洒家”,正是延安府口音,说道:“哥哥莫不是三拳打死那镇关西的鲁提辖?”那和尚道:“正是洒家,你有何话说?”:张青一把拉了孙二娘,二人上前施礼,张青道:“果真是哥哥,江湖上早听人说起哥哥,今日有缘拜识,请受我夫妻一拜。”鲁智深还了礼,二人兄弟相称。孙二娘道:“伯伯莫怪,妹子亲自到厨下弄几个菜,让我家张青陪伯伯说话儿,片刻就好。”鲁智深道:“洒家只吃菜,再不敢喝你的酒了。”三人哈哈大笑。
孙二娘去弄菜,鲁智深问张青道:“你的娘子倒是个女中丈夫,说话嘎嘣脆,走路一阵风。”张青道:“她脾气倒像个男子,是个敢作敢当的,只是错投了女儿身。她本来有个姐姐,叫做孙一娘,只可惜被歹人害了,她那时还小,爹爹又老了,本不指望报仇了。二娘一心报仇,出去学了五年武艺,回来后给姐姐报了仇。”张青又说了自己怎样一怒之下杀了光明寺僧人,正说的高兴,孙二娘已整好了杯盘。三人边喝边聊,不觉日已西沉,鲁智深就宿在店里。
张青房里,夫妻两个洗了脚,吹了灯。张青道:“忘记服药了。”孙二娘道:“药给和尚吃了,看你真本事,能在老娘手底下过几招?”张青道:“和尚吃药给谁用?你害他不浅,别再着他打通了这面土墙。”孙二娘学了鲁智深口气说道:“教你这泥腿子吃洒家一棍!”夫妻两个掐掐摸摸,说着些逗痒的话儿,全不顾壁间旁人感受,那七八个伙计都是年轻精壮的小伙儿,此时都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房。张青道:“近来生意清淡,明日的黄牛肉馅子还够用不?”孙二娘道:“这些小事不用你管,先说眼下的。”张青道:“几合?”孙二娘道:“用药五合,不用药三合。”张青道:“你相公是铁人不成?你真豁出我的性命了。”孙二娘道:“差点忘了,我日间打盹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老大一个水洼子,老多的兵将在一个山上,你我都在,依稀还有个和尚,模样就像那鲁智深,又看不真切。”张青道:“水是财,你想发财?你没发烧吧?”张青说完,伸手去摸孙二娘额头,孙二娘手上加力,使劲攥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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