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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啊!”林墨嘟囔着,透过防盗门的猫眼,看到胖胖的安良,焦灼不安地站在门口。
苏朵起身到客厅倒水,懒懒问道:“谁啊?”
林墨打趣道:“安良。要不,你拿安良凑合凑合得了,他其实也挺不错的,做老公绝对百分百。”
苏朵白了她一眼,端着水进了卧室。
林墨开了门。安良提着一个印着“怡康大药房”字样的袋子,径自走进苏朵房间,将袋子里的药一样样摆出来。紧张地问:“你生了什么病?林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怎么就生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床头柜上,很快摆满了胃康灵,白加黑,利君沙,阿司匹林,甚至,还有两盒益母草颗粒。
还不待苏朵回答,他自顾伸出手,摸摸苏朵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不烫啊?”
“没事了,有点发烧,已经好多了。”苏朵回答。
林墨走进来,望着床头柜上的药,揶揄道:“哎哟!安良,把药店搬来了。”
苏朵玩味地拿起那盒益母草,暗自笑道:“你买这个做什么?真是的!”
安良的脸,刷的红了,嚅嗫着解释:“你说苏朵生病了,也没说生什么病,我就把这些药都买一些,反正,平常总用得上。”说完,笑笑地望着苏朵。他看人的眼神,是温和恍惚,微微带笑的样子。
在“食草男”这个名词流行起来之前,安良已经做了食草男很多年。温吞的金牛座男人,却学了与他性格很不搭调的美院艺术设计系,然后进了艺博广告公司,和苏朵成为搭档。他身材微胖,笑容腼腆,少年时代,就有了肥硕的肚腩,像一只肥软可欺的麦兜,许是对自己的外形不够自信,大学四年,身边虽然有美女往复,却从来不见传出绯闻;在公司里,安良也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苏朵觉得他屁颠屁颠鞍前马后的样子,一点不谄媚,反而很迷人,因为,他对谁都一样。没有攻击性,不具杀伤力,像疲劳时扔过来的一个抱枕,舒适,踏实。女人必备装置,男闺密。是的,安良就是苏朵的二号闺蜜。
林墨依然饶有兴趣地扒拉着药盒,调笑道:“安良,你不会是爱上苏朵了吧?”
安良再次红了脸,解释道:“乱说什么啊?我们是搭档,黄金搭档。”
“哎哟,那可惜了!”林墨故意夸张地感叹:“刚才我还在说,把你俩撮合撮合。江一航那负心男回来了,我怕苏朵心猿意马再毁他手里,想给她赶紧找个人,幸幸福福地死心。你既无意,我再给她物色物色吧!”
安良紧张起来:“哎!林墨,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急不得。管他谁回来呢!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强扭的瓜不甜。”
看着安良紧张的样子,苏朵和林墨都笑起来。
林墨道:“放心吧!谁要强扭的瓜了,我自然要给苏朵介绍给比他好的。”
“那个江一航,到底有什么好啊?”安良认识苏朵的时候,苏朵刚刚离婚,从原单位跳槽到艺博,后来渐渐熟识,和苏朵林墨渐渐成为朋友,才知道,漂亮单纯的苏朵,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一个出轨的前夫。
林墨故作玄虚,夸张地形容:“他啊,远看像周润发,侧看像是刘德华,乍看像梁家辉,再看像梁朝伟,唉,总之帅得无法无天了!”
“啊!”安良像一个容易欺骗的小孩,瞠目结舌地看林墨手舞足蹈地比划,不可置信。
一直沉默的苏朵,忽然发起火来:“你俩有完没完,去去去,都给我出去!”
林墨吐吐舌头,知道自己总提起江一航,触痛了苏朵脆弱的神经。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出去了。安良尴尬地楞了几秒,起身安慰了几句,也告辞了。
夜深了。苏朵关了灯。依旧头痛欲裂。
屋子恢复宁静。空调发出细微声响,脖颈粘湿一片,婴儿的夜半哭闹,争吵夫妇的隐约谩骂,以及隔壁同居男女的喘息呻吟,在静寂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个夜里,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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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上岛咖啡,人声寥寥。
禁不住林墨的软磨硬泡,苏朵来见那个她口中的诗人主编。
一件白色纯棉V领小盘扣裙衫,一双露趾绣花凉拖,一头青丝被兰花陶瓷簪高高挽起,两朵青花瓷兰花耳钉,在耳垂婉婉盛开。苏朵一身清凉古典的装扮,*了坐在角落里慢慢抬起目光的高瘦男子。
“你就是苏朵啊,请坐!”
男子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