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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找娘的时代(一)
2找娘的时代(一)
镇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犹豫了半天,素言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他探头探脑地往里瞅了瞅,屋内没有人。他定了定神,刚才扑通扑通地心跳声,这时,好像平静了些,僵硬的身子也因此恢复了灵活。虽然连个人影儿也没见到,但是,在他心里却像是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似的轻松。转过身来,刚想抬脚往回走,这时,屋内却有人说话了:
“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嘛。”
“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立马僵在了那里,等他转过了头才支支唔唔地说,“是,是,可是俺已经跑了七趟,一趟也没找到人。这不……”他咧了咧嘴,想笑也没笑出声来说:“还得到这里来麻烦您。”
他心里又揣上了只蹦跳的兔子。一个比自己年青许多的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人一脸的不耐烦。素言见过,他是镇长的秘书。
“跑七十趟也白搭。镇长还有时间管你那破事?快走吧。”
“走、走,俺、俺这就走。”
他颤颤惊惊地刚跨出门口,屋内似伸出了一只手,又一把将他给拽了回来。
“把门关上!”
他急转身,抓住把手,顺手一拽,门“砰”地一声关死了。他被这声响惊了个趔趄。这门怎么就这么灵活呢?不像自己家里的那扇破门,就是使上劲也关不严。他担心这一声会吓着领导,正想说点对不起什么的话,门却猛地又开了。
“真是个种地的,让你关门,没让你抡镢头,真没修养。”
素言哈着腰,咧了咧嘴,想说点什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实在像一条哈巴狗。
他返身又向四楼走去。这次他是轻车熟路。位于四楼的妇联,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跑了七次。要不是为了一辈子好名声的母亲,当然还有他背上的这口黑锅,说什么他也不想再折腾了。他蹬蹬地跑上了四楼。这次他长了个心眼,先不敲门,隔着窗子往里看了看,没人,咋还是没人啊?忽啦啦,一阵热风吹过他的脸,他往楼下的院子里瞟了一眼,院子里的树摇摇摆摆,挣脱了树枝的几片叶子正漫天飞舞。“啊?起风了!”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又蹬蹬地跑下了楼……
甩一把头上的虚汗,他继续割。二亩地,好歹就剩下这几垄了,他一腚瘫在了地上,累得气都懒得喘了。顶早就去了镇委,本想赶个早,找找领导,可还是扑了个空。老婆还在医院里照顾儿子,日头都快落西山了,他连早饭还没吃,一天里只是喝了一壶水。满地里都是贴着地皮的麦茬,只有自己家的麦子还哨兵似的站着。虽然这二亩麦子快收完了,可那边还有一亩二分地正急切切盼着他呢。
躺在儿子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有个陌生人正拿着把镰刀往他胳臂上砍,他激灵吓醒了,发现头枕着的胳膊又酸又麻。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儿子还是有点烧。看了看病房里的其他几个小病人和他们陪同的父母睡得正沉,他却再也睡不着了。这半年来,他就像生活在梦中,最近发生的事,也令人似信非信,感觉都不像真的。老娘好好的在那里,怎么就会失踪了呢?儿子也是,欢蹦乱跳的个孩子,就因为喝了那包奶粉,怎么就会一病不起了呢?还有那些可恶的谣言,简直让他有口难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素言觉得身子骨歇了一夜还是乏,老婆不大一会儿就来了。也好,让她照看着儿子,自己得赶快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麦子打了。
“哟嗬,真是有钱了,看来是发了个大财,往年可是从来没见过你用拖拉机碾场打麦子。”
素言咧了咧嘴,他只问了句打麦子的行市就惹了这顿奚落。往年他还真是没考虑过用这玩艺打麦子。他跟老婆像两头驴似的,拉着个碌碡满场里转,转不了几天就打好了,可今年不行,孩子住院,老婆帮不了他的忙。他抬头看看天,天上的云彩正茂盛地生长着。别看麦子堆到了场里,要是下了雨,就等于煮熟的鸭子也吃不上。他想先赊着,过后等他凑几个钱,那怕多给人家几块也行。但是没人愿意,他只好蹲在路边上等,他就不信等不着个赊账的。
这个王媒婆,别看像个蔫茄子,可整天硬是装嫩充年轻,老脸抹划的三眉四眼,靠着两片薄嘴皮子,不是吃东家就是喝西家。不光是给小伙子大姑娘说媒,还给死人找阴亲。
眼看着就要开春了,地里的活计都等着他干。这天,素言蹲在院子里鼓捣农具。觉得眼前一个影子晃悠了一下,猛抬头,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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