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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着枯藤,春不复,绿意消散,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篱笆门发出吱呀一声,惊动了院子里的吹笛人。
笛声戛然而止,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院子的人,那人眼神里颇为惊讶,回望着我。
咣啷啷——
一声脆响,惊动了呆愣的两人,我转头,发现陈墨染身后的屋子里走出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她蹒跚的脚步颤颤巍巍的走向我,微张着双臂,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桐儿?”
那老妇又走了两步,脚下是刚刚因为惊讶而掉落的铜盆,陈墨染生怕那铜盆扳倒了妇人,上前扶住,轻声唤了句:“娘…。”
那妇人快步走向我:“桐儿…。。”忽而开心的咧嘴笑了:“桐儿你回来啦?来看大娘了?”布满皱纹的手拢着我的脸颊:“大娘就知道,大娘小时候没白疼你……”
陈墨染看了看我,我泪水夺眶而出,孤寂了这么些年,终是寻到了血浓于水的亲人。
我伸手握住脸颊边的双手:“外婆……我是陈慧桐的女儿……”我顿了顿:“我叫汐禾…。。”
“汐禾?”那妇人将手缓缓放下:“你是桐儿的女儿?”
我点点头。
那老妇人突然就哭了,恍然大悟:“桐儿死了……对对,我想起来了,桐儿在宫中难产,血崩了……”
外婆越哭越伤心,陈墨染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娘,娘,您别哭了。”
老妇人老泪纵横,看向我:“好啊,女儿也好,来,让阿婆看看。”外婆拉着我转了一圈,浑浊的眼睛都清明了许多,感叹道:“和桐儿真像啊。”
我低着头,扫了一眼陈墨染,轻唤了句:“舅舅……”
陈墨染重重的点了点头,胸腔里闷了一声,算是回答我。
钟太傅催促着,陈墨染将我们迎进屋里,屋里粗茶淡饭摆在灶边,干燥的柴火堆在灶门边,虽然清贫,但看着还算干净。
陈墨染看着钟太傅也跟着我而来,便知道不只是带我认亲那么简单,转身对外婆说:“娘,汐禾怕是饿了,您去备些饭菜吧。”
外婆像孩子似的点点头:“对对,备饭菜备饭菜。”
看着外婆佝偻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走进小厨房,陈墨染那一双沾染了风尘的剑眉望着我:“长姐难产,最后血崩在宫中,那么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我望了望钟太傅,其实此事还是他比我清楚。
谁料钟太傅两手一摊:“我也不清楚。“
我被噎了一下,好在陈墨染也没多问,叹息了一句:“算了,但看你与长姐六分相似的眉眼,也看得出了。”
我扯了扯衣角扭捏说到:“当年给我娘接生的产婆说,我身上有一块凤翎胎记,如今……就长在左肩上。”
陈墨染点了点头,铁壁似的双手箍住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这些年流浪在外,可有受委屈?”
听见血浓于水的至亲如此问道,我不禁湿了眼眶:“不曾,养母将我照顾的极好。”
陈墨染又点点头:“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陪陪你外婆,你外婆经常念叨长姐,其实…。。比起我这个儿子,她恐怕是更疼长姐的。”
钟太傅抬了手,止了这温情的家常:“陈将军,此次老夫带汐禾,恐不光只是认亲来的。”
陈墨染疑了会儿,似是明白了我现今身份的尴尬,看着我左右瞧着:“当今公主可知道你的身份?”
我摇摇头:“还不知道,但也瞒不了多久了。”
陈墨染拧着眉,面色凝重的看着钟太傅:“难不成……是要……反?”
钟太傅负着手:“不反,汐禾就将一生亡命天涯,做舅舅的会忍心?”
陈墨染肃色更重,压低了声音说道:“虽是说反就反,怕还是要长长计划一番。”
“自然。”钟太傅点头道。
钟太傅将陈墨染、外婆都接去了太傅府,说是乡野之间,危险丛生,清辉影印,庭中水盈一片,夜里我捧着汤婆子睡不着觉,披着卦衫靠在庭中的石柱上,其实我从没想过要造反,如今形势所逼,不反,我可能就要逃亡一生,尹洛虽然城府极深,计谋重,但他有一句话是对的,倘若不趁公主现在根基未稳,将来再反怕是难事。
翌日一早,钟太傅和舅舅就出去了,舅舅此次回朝带了不少兵马分散在城中,如今一点点汇集起来,蛛网式传递消息,在汇集到舅舅那,这宫里宫外的消息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我和钟夫人与外婆在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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