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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不行。后来他依然讲义气,依然把考试要点告诉陈子昂,不过他留了一手,估计陈子昂应付过关绰绰有余便不讲了。而且千叮咛万嘱咐,叫陈子昂不要告诉其他人。陈子昂对此大不以为然。
不过这无损他们俩人之间的哥们关系。这种关系直到毕业;直到陈子昂登上学校最高的实验楼楼顶,吟完经他修改过的老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后踏上南下的列车;直到陈子昂在深圳已经小有成就,准备杀回越城的第二年,都始终亲密无间、毫无罅隙。其后,这种铁板一块、牢不可破的亲密关系,却在一夜之间如被狂风暴雨肆掠后的泥墙,变得千疮百孔、衰败不堪。其后,没扛多长时间,便轰然倒塌。自此,俩人同处一个城市多年,而且各自在事业上都成就斐然,却从不联系,从不打听,更未谋面,陌生得如同路人一般。
在赵流煦看来,陈子昂是因为他夺了自己去深圳前委托照顾的小老乡、小师妹、小鸟依人的初恋女友钱贝贝才和他翻脸的,才至今不愿意见他的。
其实不然。陈子昂乍一听到赵流煦要和钱贝贝成婚的消息,确实伤心过一阵子。不过随后也就想通了:女人的感情就像向rì葵,永远跟着阳光转,谁叫自己当时的前景不如赵流煦那样光明可靠呢!不然他也就不会千里迢迢从深圳跑到越城来参加赵流煦的婚礼了。
陈子昂之所以自此不愿再和赵流煦打交道,是因为他从其他同学哪里得知、自己也亲眼见证,在官场这个大染缸一泡数年的赵流煦已然心xìng大变、面目全非。他变得虚伪做着、工于心计、老气横秋,尤其是说话时的拿腔拿调、虚与委蛇,足是让陈子昂恶心得三生不愿意再见到他——他已然不是大学时那个天真率xìng、义气深重的赵流煦了,他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道不同,不相与谋。他没有他这个朋友!
只是一味醉心于官场明争暗斗、并一路chūn风得意的赵流煦,对自己这些年的悄然变化浑然不觉。时至今rì,还以为陈子昂是因为他和钱贝贝结婚的事才不再把他当哥们的呢!
人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时的赵流煦虽未彻底沦为小人——他至少对家庭负责,做官也政绩显著。但对陈子昂的误解,已经散发着十足的小人味了。
第七十五章 烟灰弹出横祸
() 赵局长坐在yīn凉的门洞处思绪翻飞,手上香烟频频侧弹——这动作也是从陈子昂那里学来的。他觉得陈子昂弹烟灰的动作极为潇洒,大学里就如此。也不知这家伙现在弹烟灰的功夫是否又jīng进了。
就在赵局长刚点燃香烟的当会儿,一条被越城本地人称之为“土皮牯”——其肤sè和干枯的泥土殊为相似,因故得名——的剧毒蛇从他右侧的墙洞滑了进来。
说起这土皮牯,颇有些来历。它老家原本远在越城数百公里外的深山密林,外出捕食时不幸被人捉住。几经辗转,最后被卖到了玉皇山庄附近的一家高级餐馆。前些rì子,好不容易趁杀蛇人不注意逃了出来,当真是九死一生!昼伏夜行好几rì,终于在玉皇山觅得安心住所。一见四周没有同行,还以为自此可以过上神仙rì子。于是顾不得长途劳顿,赶紧外出找吃的——它都十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谁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寻遍住所周围几百米山坡,不仅没有找到一只自己的最爱——耗子,竟连屎壳螂也没有见到一只。这真是让它大失所望。开始,它还以为耗子们、屎壳螂们到哪里参加集会去了。于是折回住所养jīng蓄锐;忍饥挨饿又多呆了两天。其后爬三步、歇两步,寻遍大半个玉皇山,别说同行、耗子、屎壳螂,竟连蚊子也没有碰到一只。这才知道自己误入了传说中的鬼山,于是一路慌不择道,连滚带爬逃到荒草地。随后又几经打拼,最后总算在废弃的瓦房里挣下一块地盘。
赵局长来破瓦房歇息时,土皮牯刚好外出打猎。哪知天热,走到半路皮都差点烫掉了,赶紧溜了回来。没料到出去才一泡尿的功夫,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两条腿的玩意占了去!真是窝火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它知道这两条腿的玩意厉害,自己当初就是被他们捉住才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它无意攻击他,再说侥幸拿下也吞不下,还是把武器留着逮耗子吧。于是按捺住满肚子火气和恨意在自己的地盘边上蜷了下来,心里祈求这两条腿的玩意早点滚蛋,自己好回到yīn凉的洞穴里踏实地睡上一觉。谁知这两条腿的玩意一呆老半天,不仅没有还它地盘的意思,嘴里还吧唧吧唧抽起了一根冒火冒烟的劳什子。这也罢了,他竟然拿着那劳什子往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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