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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工会的大个子比尔·哈奇逊竟咒刘易斯为“杂种”。这一骂可未免欠考虑,刘易斯当着格林和几千代表的面,挥拳痛打这个恶语伤人的家伙,弄得他鲜血直流,人家只好把他扶下讲台。刘易斯抖抖衣服,点起雪茄,扬长而去,这一走,事实上也就是退出劳联。他写给格林声明遇出劳联的信只有一行字,而且还对新闻界说,“劳联不求进步,眼睛只会向后看。”之后,他就宣布成立一个与劳联对立的工会联合会,叫做产业工会委员会,后来经过改组,称为产业工会联合会(产联)。
拳打哈奇逊也许稍久斯文,可是在数以百万计的非技术工人和半技术工人的心目中,刘易斯更成为了不起的英雄。这些工人备受经济剥削,切盼解放,刘易斯这个器宇轩昂的悲剧演员式人物,这时眼里好象有一把火,把整个劳工运动点燃起来。产联每次开会,都歌声嘹亮。会员按《共和国战歌》【这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流行的反奴隶制度的歌曲,作者是朱利亚·瓦德·豪,1862年在《大西洋》月刊发表。——译者】的调子,齐唱那纪念被暴徒惨杀的乔·希尔的歌:
『是我们开辟草原;是我们建立城市,
让大老板做买卖;
是我们开矿建厂;是我们把几千英里铁路铺起来。
如今大功告成,我们倒变成了丧家狗,
挨饥忍饿受迫害。
可是有了工会我们的腰杆就要硬起来。
大家永远一条心!
大家永远一条心!
大家永远一条心!
有了工会我们的腰杆就要硬起来!』
※※※
如果说,产联是1936年在共产党外的美国左派的代表,那么,新政派有不少人逐渐觉得,在法西斯党外的美国右派的据点,大概就是最高法院那座宏伟的宝殿了。1935年秋审,就在这所新建大厦开庭。大厦与国会在华盛顿东北第二街隔街对峙,正面大理石墙上刻有几个大字:“依法审理,公正平等。”在白宫看来,什么叫做“公正”,最高法院那“九个老头子”(德鲁·皮尔逊和罗伯特·S。艾伦这样描写那九位法官)似乎自有其不可动摇的与众不同的高见。大多数美国人,包括“尘土坑”的农民和刘易斯领导下的煤矿工会,也有同样感想。谁都知道,解释宪法是最高法院的职责。远在三十年前,首席法官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就说过,“美国政府要照宪法办事,可是什么合乎宪法,什么不符合,这由最高法院法官们决定。”据《时代》周刊说,“难就难在这一点:休斯这人早年也曾发出过自由主义的烈焰,可是如今只有一堆保守主义的热灰了。”在思想保守方面,休斯可以作为当时司法界和律师界的典型。罗斯福所提的法案,是独立战争后最有革命性的创议。对这些新法有裁判杖的下级法院法官们,都是些旧秩序的拥护者。这些在联邦地方法院审理讼案的人,大多数是为共和党效过劳,或者为大公司当过辩护士,由此出名的。他们已经都成为公司股东、受托管理人、名流俱乐部的会员。产业界的巨头都是他们的知心好友,彼此心心相印,都觉得新政派闹得天翻地覆,十分可恶。罗斯福执政还不到三年,各下级联邦法院已有一百多位法官发出大约一千六百个指令,禁止施行新法。除此之外,那些名牌律师还大写其文章,抨击他们所不欢迎的新法,无异于以私人资格作出裁定。自由联盟批驳《瓦格纳法》的声明,可以作为使用这种伎俩的典型例子。全国制造商协会把这个声明印发给会员们,怂恿他们违抗那已由国会通过并经总统签署的法律,理由是法案是“违反宪法”的。
最高法院法官们地位崇高,理应不为旧时代所束缚。其实,他们内部也有不少分歧,不过好些人还没有察觉。在穿上黑袍端坐高堂时,他们好象铁板一块,可是一回到各人自己的办公室里,便分为三派了。第一派是威利斯·范·德万特、詹姆斯·C。麦克雷诺兹、乔治·萨瑟兰、皮尔斯·巴特勒,他们向亚当·斯密顶礼膜拜,比胡佛总统有过之无不及;如果有谁胆敢干扰自由经济的基本“定律”,他们就认为简直是犯罪。另一派是休斯和欧文·J。罗伯茨,他们处于中右,投票时一般也采取这种立场,可是因为信念不坚,人家认为他们是左右摇摆。只有第三派本杰明·卡多佐、哈伦·菲斯克·斯通、路易斯·D。布兰代斯这三位完全是二十世纪的新头脑。
罗斯福和最高法院的冲突,早在1935年春初已经开始。这时据报又发生了三百八十九宗指控新立法的官司,罗斯福认识到,所谓“违反宪法”是个不能久延不决的问题了,因而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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