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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力都被这个涌上心头的名字抽走了。
韩易之。韩易之。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过就是那平平淡淡的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就这么地扎根到心里头了呢?越是想要拔掉,根扎地反而越深越牢,柔韧地缠绕住了这个锋芒毕露的柳彦澈,不温不火地一点点溶了进来。
柳彦澈真的恨,恨韩易之说出了那句话。如果他不说,他柳彦澈就不用去追究那伴随着名字扎入心头的究竟是什么情愫,他柳彦澈就不用清醒地看到那个三月霜下,落月阁中,夕月河上那个毫无防备的自己,那个赖在韩易之怀里睡着的自己,那个让一个简单的微笑就夺走了呼吸的自己。
那个真的是自己?那个真的是他柳彦澈?
一阵还带着微寒的风灌进了单薄的袖管里,柳彦澈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回头往了往身后的掩卷阁,深朱色的楼台含纳了万千书卷,上面一页页该记满了多少无语的纠结,磅礴的史歌,又有多少琐碎故事甚至上不了那昏黄的古卷,湮没在红尘万丈中。
若韩易之不提,若韩易之不言,这些琐碎难言的心绪,对于自己,是否也会如一段划过记忆,却并不重要的轨迹,就这么消散而去了呢?
可是,那个人,他是韩易之啊,韩易之啊。
听说离开后,他不知为何中了风寒,折腾了数十天才慢慢地好起来,却对一切只字不再提起。聪明如杨策,自然知晓其中缘故,先前还写来长信将情况一一道来,但之后仅寄来这封短函就不在提任何他的消息了。
这样也好,这样更好。对于自己这个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懦弱之人。当年他输了浩凡,如今他一样要输了韩易之。不同的不过在于前者他输给了杨策,如今他只是输给了自己,依然孑然无立锥之地的自己。
他柳彦澈担不起这样一个韩易之,更配不上这样一个韩易之。可为什么那天自己还是要去吻这个人,要去狠狠地咬这个人,要去记住这个人血的味道?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卑劣,自己想要让这个人记住,用一个琐碎细小的伤口记住。在吃饭的时候会轻微的疼,喝水的时候会轻微的疼,不需要用太多的力气去记住的一点点的疼。那个疼的名字叫柳彦澈。
他是恶劣,他是自私,可这就是他柳彦澈。他不能,他不敢,但他还是想要他韩易之记得自己,想起自己会痛,这样他就不敢再想,这样他也就不敢忘记!
忽然的一声鸟鸣,将柳彦澈拖出了思绪。他一抬手,鸟儿就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指端。柳彦澈取下信笺,仔细地展开。上面空白一片,什么字也没有。
他一怔,手指微微一抖,信笺落在了地上。
第十四章
自古以来,除皇室外,最为成功的标志就是入仕为官飞黄腾达,权即为钱,即为势,从商即便富甲一方也为下品。这也是为何芩州第一商贾柳琰,仍旧将官途做为自己儿子的第一选择。
柳彦澈明白这一点,他也庆幸自己在这次乡试中得中魁首,也庆幸自己兄长的失败。这是非此即彼的战争,不仅自己必须赢,对方也必须输。而这次上京,就是为自己打通那条飞黄腾达之路。
自本朝帝王登基,百姓皆称朝廷为杨柳之廷。原因就是,本朝两大权臣,一姓杨,兵部尚书加封镇北大将军掌虎符,杨冽。而另一位则是姓柳,吏部尚书柳鸿,六部之首。而杨柳两姓亦为国中大姓,故称杨柳之廷。
然,自古一理,一山不容二虎,朝权成了杨冽和柳鸿的党派之争,朝廷中的官员也分成了两派,要求达官显贵之人,首先就要清楚自己究竟要投于何人门下。
按常理说,柳琰家与芩州太守家为姻亲,而杨太守当年则出于今兵部尚书门下,并娶了杨冽的小女儿,因此投靠杨冽理所应当。但是柳琰虽与朝中柳家虽同姓并无亲缘之系,可在他商贾之名鹊起后,用尽一切手段拉拢柳鸿,成为其派系要员之一,这次上京也是带柳彦澈投于其门之下。倒弄得旁人笑他,还真信了五百年前是一家这么个说法。
对于父亲的行为,柳彦澈倒是看得明白。朝廷权势,来时快,跨得更快,与其孤注一掷,不如两方皆下赌注,即便一方亏空仍能保自己于不败之地。柳琰与杨太守家的姻亲关系,以为他踩进了一遍的门槛,将自己塞入柳鸿门下,无意是为了另一脚也能稳稳踏入这杨柳之廷。
这次父亲仅带自己一人上京,柳彦澈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最大的机会来了,他必须要牢牢把握这次机会,这个让他能够出人投递不再依附他人的机会。
但是,独自把母亲留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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