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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逻落下泪来,抬手拭去,望向陆寄风,道:「若是找到我爹,跟着他,也许我就不必死了。」
陆寄风同情地问道:「这么多年了,也许你爹已不在人世。」
迦逻道:「他不会死的,我娘说他是个道行高深的修道人,现在的容貌应该还跟当年一样。」
陆寄风道:「你不知你爹的姓名,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修道人 ?'…87book'」
迦逻摇头道:「我娘也不说。她几乎从不说我爹的事,只有在心情很坏时,才会哭着一面打我,一面咒骂他,我知道的都是我娘那时说出来的。」
见到陆寄风同情的眼神,迦逻却微笑道:「你不必可怜我,其实我知道我娘还是很爱我爹的,若是我把我爹找了回来,也许今后她就疼我了。」
陆寄风见他瘦瘦小小的身子,处境如此艰难,怜惜之心顿起,微笑道:「我帮你找他,好不好?」
迦逻喜出望外,问道:「真的?」
陆寄风点了点头,迦逻握着他的手笑道:「你真好,如果你是我爹就好了!」
陆寄风失笑,道:「你这话说得真是无礼!」
迦逻也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说道:「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我大哥就好了。」
陆寄风笑道:「那我们便做兄弟,又有何不可?」
迦逻高兴得又蹦又跳,道:「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类,又是我大哥,我真高兴!我一直好想真正地当个人,跟真正的人生活、说笑,那可有多好!」
此时,一阵阴风吹了过来,迦逻脸色大变,而房里的灯火也瞬间熄灭了,陷入一片漆黑。
窗外月色明亮,将树影照在窗纸上,劲风呼撼着窗棂,竟有股凄厉之意。那两虎都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低伏着,发出阵阵低吼。
一道人影投映在窗上,危髻上的发钗步摇轻轻晃动着,幽幽道:
「你要去过人间的日子,不要娘了?」
迦逻道:「不是的……娘!」
独孤夫人凄然叹道:「娘无依无靠,就只有你,你偏偏不听我的话,还带了个外人进来,你认识了外边的人,就跟他去好了,何必回来?」
迦逻又几乎要哭了出来,道:「我……我……我怕啊!」
独孤夫人长叹了一声,道:「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你这想不透的孩子!」
陆寄风拍了拍迦逻背,迦逻抬起脸来,望着陆寄风,心中安定了不少,擦去眼泪,道:
「娘,陆大哥说要替我找爹回来,你说好不好?」
凄风突然吹紧,剧烈地撼动着门户,似乎充满了愤怒。
「住口!你这孽种!」独孤夫人严厉地喝道,「你受谁所生?受谁所养?你不忠于圣女,在世何益?」
「飕」的一阵疾风袭至,陆寄风及时伸手一抄,拦下了射往迦逻眉心的发钗。
迦逻怔得脸色苍白,呆立在地,陆寄风道:
「夫人,虎毒不食子,圣我教要你杀死亲生之子,岂不是逼人太甚了?」
「哼!不忠于圣女者,便是该死!」
迦逻只不过说想找回亲爹,这是人情之常,怎么就会被视为不忠于舞玄姬?陆寄风还没搞清楚,便只听见一阵飕飕飕飕急风袭来,密雨般的尖针四面八方射至,陆寄风将迦逻往司马贞身边一推,道:「小心!」
陆寄风双臂大张,两掌相对,缓缓地自左向右转动,以自身功力挪移外界大气,那密如雨的牛毛细针被硬生生转变方向,顺着陆寄风运功方向,自左向右而行,像是被卷入漩涡而顺着水流的方向转动,无一根射到身上。
陆寄风汇足外气,双掌猛然向上一推,大喝一声,所有的牛毛细针全射入天花板上,整根没入,只看得见一点一点发出银光的针头。那气势万钧的一击,全是借外界自然之力,没用到半点陆寄风的自身内力。
「这是……这是上清含象功!」独孤夫人惊呼,聚在她周围的一股氲朦之气陡盛,而陆寄风与迦逻所在的地面也剧烈地震动起来。
迦逻抱紧了陆寄风,惊骇不已,只见床几、屏风、铜灯等等摆饰都延伸扭动了起来,竟是怪物所化!榻上的四角灯柱变作铜手,抓住司马贞,那两虎咆哮不已,但这房间的法力竟高强到不惧白虎之威。
鹤形铜灯也发出尖啸,朝陆寄风与迦逻飞扑而来,陆寄风挥掌击退一对铜鹤的扑攻,手掌被金羽划过,鲜血长流,那是以铜所铸之怪,刀枪掌气不伤,被陆寄风击退之后,又飞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