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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离去后,献文帝伸手,魏山立刻起身搀扶。
他前月伤了腰背,近一月方好,可入冬后下肢却常常无力,头脑晕眩,时常眼花,竟如同耄耋老人。
他紧握着魏山手肘,缓缓站起,前往御书房批阅奏折,将至,便有长春宫的宫人来报,道是淑妃在两刻钟前诞下一位公主。
宫人观着献文帝神色,大胆请示道:“皇上是否至长春宫探望淑妃及小公主。”
献文帝神色寡淡,挥手道:“你去回报,只道朕稍后便至。”
他初得长子陆晔时还很是欢喜,可如今子女众多,早已过了那阵新鲜劲,竟是毫无感觉。
令宫人守在门外,无事不得任由妃嫔打扰后,他打开堆叠在一处的奏折,想起明年春日又是秀女大选之日,届时宫中会再次加入一批秀女,同时适龄皇子亦会在此时挑选妃子。
他想了片刻,有些疲倦便朝魏山吩咐道:“宫中妃嫔众多,你传令下去明年不必再挑选秀女入宫,再去朕的私库中挑选两样江南进贡的珍宝赐予淑妃及小公主。”
魏山得令亲自出门办事,王公公便顶替他上前伺候着。
到得夜间,献文帝也未至长清宫探望淑妃及小公主。
一月后。
边塞传来战败消息,军队依旧固守当地城池,却死伤众多。赵覃在一场战役中身受重伤,赵从安代父统领军队。
献文帝正为此焦虑不已,长清宫淑妃身侧的宫人却又来寻他。献文帝不喜,心中只道妇人无知,在此种时节却是前来打扰。
魏山观他神色忙领着宫人离去,在宫中,失宠只是一瞬之事。
淑妃盛宠多年,诞下两子一女,先皇后在时,两人针锋相对,此时皇后逝去不过一年,她却也是失了皇上的喜爱。
“如今边塞战事紧张,你莫要前来打扰圣上了。”
魏山因同淑妃身侧宫人还算熟悉,便好意提点道,那宫人磨磨蹭蹭不愿离去,末了,低声道:“小公主诞下两月,圣上还未赐名,淑妃娘娘一直等着,便令奴才前来一问。”
主仆二人皆是不识趣的!
魏山叹气一声再不多说。
这一月,太子除去之前一事,至边塞后却很是安分,多是坐帐指挥,并不亲自上前线作战,且因着军中有赵覃坐镇,他的言行并未起到丝毫作用。
因此献文帝便渐渐忽视了他,连从边塞接连不断传回的信笺中亦很少提及这位年少太子。
岂料两月后,情况急转直下。
因赵覃伤重,赵从安代父领军,太子便趁此压了赵从安一头,自封主帅,任命赵从安为副将,亲自领兵与北燕大军抗衡。
此前有赵家父子同时坐镇,还勉强赢得一两场战役,至太子统领军队后却是接连传来战败消息,将将信使来报,边塞已是被北燕攻下一座城池,太子领着大周军队退守承德,离去之时行迹匆忙,竟是呈逃离之态。
献文帝怒火攻心,命人传令至边塞,削其主帅之位。
此事因献文帝并未隐瞒,传了出去,民间此前待这位亲征的太子有多大期望,失望便有多大。
献文帝不喜太子,但因他身在前线,无法亲自斥责,却也只待下一场战败便欲收其军权,责令其称病回京。
孟家自皇后一事后便很是安分,孟捷以老臣之姿带病上朝却也被献文帝借机责罚一通,宫中皇子们得到此消息,皆等着陆盛失败而归。
边塞路途遥远,因陆盛之事,献文帝对赵家亦有几分失望,他欲收拢权利,便每日一封信笺传往边塞,竟想在离边塞遥远的京都掌握边塞之事。
再有半月,隆冬时节。
边塞消息传回,北燕迅速集齐粮草至此前占领的大周城池内,聚集数十万军队欲急速攻击。然太子依旧以主帅之位坐镇军中。
献文帝大怒,“朕此前不是已经下令剥夺其主帅一位,他竟是不从!”
信使叩首,嗫嚅道:“边塞路途遥远,每到一役,信使便会更换,其中一人即将抵达边塞时被流民所扰,圣旨残缺,至军中后,太子扬言其是北燕之人,假冒圣旨,竟是当场将人打杀。众人并未有机会得之圣旨上内容。”
献文帝神色阴郁,“岂有此理,他竟是想反了朕不成!”
翌日上朝,
献文帝正欲借着孟家旁支孟殊往日所犯之事当面斥责孟捷疏于管教,放任属下肆虐百姓。
岂料刚一上朝,孟捷却主动步出,提及上月江南地区因异于往年的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