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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八趴在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为床里的人儿拨开额间的长发,眼睛里一片苦涩,天仿佛塌下来一般,她不敢去碰她苍白的脸,愣愣地看着她,张大眼睛,眨也不眨眼睛,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她绝不允许再有人将她的亲人从手中夺走,绝不允许!她发誓,以她的人格发誓言!
裕清澄盯着她失神的模样,从清王爷身边走过,将她用力从地上拉起,紧紧拥住她颤抖的娇躯,“这不是她愿意的,九儿,你不能把怪罪她!”她的模样让他心疼,疼得无法修复,只能更加靠近她,倾近所有的心疼她!
“是哪,我不能怪她,小桃不愿意我怪她!”裕澈转回身,趴回床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低低地说着,声音里含着浓重的哀痛感,“是我无能,竟要小桃来保护我!”
一滴滴热泪从眼眶里滴落,滚汤的落在他的手背上,深深的自责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又何须小桃替他硬生生地挡下一掌!
陈八不忍心再看下去,将头埋入睿亲王的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心中的哀痛全部*成焚天的怒火,“清澄,我想知道是谁敢对小桃下手?谁人主使的?”
“厉国季家人!”他只是淡淡地说出五个字,就把矛头对准了季莫深的家族。
她咬咬牙,一口气憋在胸口,“季莫深在战场里杀了我的兄弟子侄,我也不过在战场里杀了他们父子,不过是有来有往,他们可真卑鄙,居然这般找上门来!”
裕清澄神色复杂地看着床里的人,说出太医先前的诊断,“皇姐,她中的是烈砂掌,凭着宫里的这些个太医恢复得会非 常(炫…书…网)慢。”江湖中能用此掌的会有多少?
烈砂掌,陈八自然是了解此掌,中掌者会留下鲜艳刺目的红色掌印,得等红色掌印完全褪尽才算伤好,一般的人通常熬不过此掌印发作时的揪心痛苦而自我了断,最快速治好此伤的办法找到内力浓厚的人,将此掌印用内力逼出。
突然被点醒的她连忙唤来太医,吩咐着配药,准备让侄女入药汤,以护住心脉。
太医们行动迅速,很快将药材准备好,宫婢连忙去烧热水,一桶桶热腾腾的热火注入澡桶里,内室泛起袅鸟的湿雾来,药材全部放入澡桶里,慢慢地水变成深褐色。
陈八伸手试了一下水温,觉得还行,便让在场的人全出内室,自己抱起床里呼吸微弱的人儿放进澡桶,让她的背部先靠着澡桶的边缘,泡入药汤里,然后自己脱去外衣,仅着单衣,踢掉脚上的靴子,迈入澡桶里,将她扳过身体来,让她的背部对着自己,双掌展开,贴*的后背,深呼吸一下,催动内力于掌间,开始为她运功疗伤。
陈桃源头低垂着,几乎靠着她的身体,眼睛闭着,没有半点睁开的迹象,仿佛什么也不能叫醒她,犹如陷入深深的睡梦里。
外室里,清王爷坐立不安,不时探头望向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的内室,心里的焦急明明白白地写着谪仙般的脸庞里,清澈的眼里满是伤痛与自责。
睿亲王优雅地坐着,浅啜着玫瑰花茶,视线落在外面的花园里,满院的桂花树,翠绿翠绿,早已过了花期,还是万分精神地挺立在寒风里。
“噗——”
一记从内室传来的声音令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冲向内室,练过武的睿亲王稍快一点*室,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令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正文 第六十五
陈八的上身往前倾倒在陈桃源的背部,整个人一动不动,嘴角有抹艳色刺目的血渍,浴桶边、身前陈桃源的白色单衣沾染了些许醒目的血色;而昏迷着的陈桃源却是悠悠转醒,背部的重力令她有点透不过气来,满嘴暗黑的血渍,惨白的脸有些茫然地抬起,看着从外室闯入的两个人影,下一刻,眼前一暗,竟是又昏迷过去。
“太医!”
她惟一的印象是清王爷破天震地的怒吼声,心里却安慰许多,至少他安然无恙。
守在旁殿里的太医们被这一记怒吼弄得心里慌慌的,急忙连跑带滚地跑入内室,看着凰长公主与清王妃俱都昏迷,全部心惊胆颤起来,不敢乱动一步!
睿亲王迅速地将已然昏迷的陈八从浴桶里抱出来,湿漉漉的身体呼吸微弱,他横抱着她,一把揪过宫婢递过来的皮裘,将她整个人裹得不留一丝缝隙,“给本王备车,回景瑞宫,让太医去景瑞宫!”
裕澈速度迅速地将又昏迷过去的陈桃源从浴桶里抱将出来,雅致的屏风后面,他亲自为她换上一身单衣,小心翼翼地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