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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贬梅妃于东楼的一个典故,不想四少提笔便是魏碑字体,毫不拖沓,一挥而就,索性将那典故补齐,连带着将佳人亲提《东楼赋》挽留圣心却未果的事一并用上,且用意更深,已不似她自己方才的闺怨之娇气,俨然带了几分凉薄意味。
于是,接过笔来,换了一方玉版纸,落下便是颜卿风范:
风凄凄
看雪卷几番残云
催花蝶落 飘萍戏水
败柳难招红袖
四少依旧笑意盈盈,但也不客气,瘦金体应景而出:
谁对江
叹秋杀满城青碧
无非胭脂 月夜凝泪
闺愁总嫌轻贱
丝露正当凝神欣赏之际,四少闲闲道来几句:“恨教佳人妆,微步移来,只见落花不识翠,应不知:无绿独艳,却也难诱沉鱼。”
回首对上丝露的双眸,灿然一笑:“若是娇花无绿叶相陪,就是再怎样眉眼如画、秀色夺人也不甚出彩,姐姐不妨与暖儿一道,去了那良辰苑,自有一番春锦阁没有的景致。”
霎时丝露倒也愣住了,这小子好生厉害!劝人也劝得如此风雅,刚要开口,便又听得那人说道:“姐姐可曾听闻过汉班婕妤的事情,那也是个如画的美人儿,才气纵横,可终究又如何?”
四少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停下,少顷便将一张玉版纸抖了抖,递到丝露跟前,丝露定睛一看,是一首七律诗:
一夜尽失三千爱,
重楼深处月残幽。
绕枝南去双飞燕,
又留落叶醅黄酒。
独立清河观霜露,
每悲长袖辞风流。
忽见镜前鸾独舞,
时至今日何所求?
良久无话,国色厅内寂静如死,丝露神色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阵子以后,四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开口的一问是冷然森然,“姐姐可想好了,若是想好了,咱们就赶紧出了这地方,良辰苑的锦煜姑姑可是等得焦急。”
“你跟铃纷妈妈说了什么?她怎可能答应?”丝露此间已然是动摇了,可她心里最奇怪的无非是铃纷妈妈的态度,说什么条件也不可能教妈妈动心啊,自己一出这春锦阁,那春锦阁在花间的名声可就是扫地了。
四少摇了摇头,意思是:无可奉告。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很清楚的,照理来说:就算是有那三个月的保障,铃纷妈妈也不会答应的,毕竟做这行当的,也就是名声二字,你看那丝露轰动一时,于是,春锦阁也就兴旺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四少眼里的思量一闪而过。
问也问不出什么,丝露也是聪明人,知道在这里头自己八成就是弃车,保的是哪个帅还不知道呢!于是也不忸怩,走到窗前,抱起搁着的绿宝琴便出了国色厅的大门。
外头自是有一干众人候着,一齐浩浩荡荡就往良辰苑开去。丝露一走,那春锦阁看热闹的诸位便也都散了去,想必:须臾良辰苑便是人满为患了。
但有一个人例外,此人金冠束发,锦袍加身,待人散的差不多了,就从国色厅的侧屋走了出来,转身就入了厅中,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走向那珠帘纱帐后的书案,指节明显、十指修长的大手拿起案上随意放着的玉版纸,仔细地看起来。
许久以后,那人抬起头,一双漆黑如子夜般的眼睛看向窗外的艳阳天,若有所思。“四少吗?玉寒你果然本事通天。”说着便将那几张纸笺折好,揣入袖中,昂首便离开了这烟花之地。
再说良辰苑此时已是闹翻了天,四少一到门口边猛地扑进锦煜姑姑的怀里,大叫道:“姑姑!十坛美酒!你逃不掉啦!”
另外,一群佳人自楼上列队而下,身姿曼妙,柔若无骨,正是四少调教的那二十位姑娘。
锦煜姑姑将巴在自己身上的玉四少揪下来,无奈道:“我说小暖啊,你这是耍的什么花招?那还没出样的姑娘 ,你怎么就让她们出来见客了?”
四少眉眼弯弯,笑得好不得意,昂首对着锦煜姑姑的耳朵小声道:“姑姑莫要心急,好好看着,仔细看着!”
锦煜细细看去,果然有点意思,却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和往常那一队人走起来就是不一样,好看得紧。
“姑姑可曾看出些端倪?”四少贼兮兮地凑过来,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真是灵动非凡。
“是有些个不一样。”锦煜姑姑点点头,“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别把姑姑良辰苑的招牌给砸了!”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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