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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想,顾芳那么知情达理,肯定会为他的话而感动。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到家的时候,屋子里竟然站满了机关里的同事。他们睁大了眼睛将他从头打量到尾,一时间,王瑞竟有被脱光了衣服的感觉。他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愤怒,只是他还没开口指责,顾芳就从厨房端着水杯走了出来,瞧见他,冷冷地说,“你来了,那咱们开始吧。我和小虎的衣服被褥都拿走了,我的陪嫁的床和大衣柜拿走,其他的留下,电视洗衣机是结婚后买的,你看你要哪个,我拿另一个。至于存折,咱俩工资平均算下来,是1比2的关系,存折上的钱我拿三分之一,这样比较公平,你瞧瞧还有什么没说到的,没有我们就开始搬了。”
王瑞能说什么?他仔细看了看已经看不出原先模样的家,缓缓的点点头。小赵则立刻说了句,“下面的车也来了,同志们快点,争取上班前干完。”说着,她抱着一床被子从王瑞身边挤了过去,王瑞被挤了个踉跄,他连忙退了几步才站好,可这么多同事站在旁边,竟是没人扶他一把。而顾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而远在省城,在宣传部的一次学习文件会议上,部长许崇山在传达完文件精神后,同每次会议一样,开始闲聊。他冲着身旁坐着的省广播台台长张铭道,“张铭,你们最近不错啊!”
他伸手在身上左右摸了摸,旁边的张铭一瞧,连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大前门,连带一次性打火机,一起递了过去,“这还是您领导的好。”
许崇山虽然是许家人,但是从不摆谱,抽烟喝酒都不挑,常开会的人都了解。许崇山从中拿了一颗,自己点燃了,才骂道,“你小子少滑头,我什么都没说呢,就我领导的好。”张铭也不解释,谁都知道,许崇山喜欢谁才骂谁呢!
别看着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是媒体,可看报的和看电视的,比起听广播的毕竟是少数,张铭底气可比别人足多了。许崇山一口气抽了半颗烟,这才道,“最近我听着那个筱娴声音,读了个《写给爸爸的信》,听了后大受震动啊,你们的主持人说得好,物质丰富了,道德和精神如何才能不坠落,这才是咱们新闻人应该去引导的。”
许崇山不过稍稍点了点,又说起了别的事儿。只是在座的都是人精,在琢磨领导意图和风向这方面,各个都是能人,等着会议一结束,省电视台的台长,省报的总编辑都围了过来,跟张铭打听这事儿。
筱娴是自己大学毕业后考进来的,虽然姓许,可这个姓实在是太普通了,工作五六年,却是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张铭也只当许崇山是偶然听见的,在得意的同时,也不忘兄弟单位,答应让人拷了前几天的音频给他们送过去,至于后面的事儿,自是由下面的人操办。
省报的总编辑陆元盛一回单位,就将几个编委,外加采访部、编辑部主任找了过来,将许崇山的话说了一遍,几个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虽然对内容一知半解,但在拿到音频之前,已经将框架搭建出来了。等着音频取过来,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听了节目,如今这封信已经读了三天,讨论也延续了两期,从小虎的信到各个阶层人们的来信,有对这种堕落现象进行声讨的,有对小虎表示同情的,有对王瑞破口大骂的,有更多的人,提出要对小虎进行帮助,甚至有位律师写信来,声明可以为小虎进行免费的法律服务。
当最近一期的节目落下尾声,张铭冲着一直皱着眉头的采访部主任霍山问,“你觉得怎么做,跟之前预想的如何?”
霍山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北大的高材生,从事新闻工作已经将近二十年。他捋了捋思路后说,“事情其实十分普通,只是筱娴将高度提升了,不过这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如今省广播这边主要是从王小虎这方面来探讨这个问题,我们再做也是步人后尘,不如从王小虎的爸爸那边入手,做一个专题,就叫《四十岁的迷茫》,四十岁的男人,正是有钱有权有魅力的时候,同时他们又是改革开放的经历者和受益者,他们经历了经济的快速发展,也面临着比父辈更多的诱惑。我们通过王小虎的父亲,解剖他的内心历程,从而剖析这种现象,每日跟进,并配发评论,同时请广大群众来信参与,应该能引起共鸣。”
这个方案的确另辟蹊径,几个编委都同意,编辑部主任刘森直接点头道,“我抽调几个笔杆子,专门写评论,今天采访肯定敢不回来了,咱们可以对目前了解的信息做一个归纳总结,做个专版介绍,把杆子立起来,今天做,明天发,肯定有读者电话当天就能过来,直接跟着采访走,明天的版面就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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