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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元钱和一瓶胃药,再也抑制不住,从船舷拨开人群,奔到船尾,拼命挥动双手,向那已是天水茫茫浑然不能分辨的江岸大声哭喊:“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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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个革命者,她的父亲在那苦难深重的岁月里,毕生勤勉教学,把不少贫苦孩子培养成才,送进人民军队,深得地方民众拥戴,曾被推选为解放区的教育参议。妈妈从小接受严格教育,家境的清贫、外公的正直,使她从小就继承了中国妇女善良宽厚、富于正义感和牺牲精神的美德。战争年代里,妈妈只有初中文化,却刻苦自学,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女记者,跟随大军南下,写出了不少反映革命战争年代火热生活的好作品。59年以后,由于各项运动,妈妈吃了不少苦头;文革中爸爸受牵连,是妈妈忍辱负重把我们四个孩子拉扯大,我15岁那年下放,为了谋生,是妈妈送我下了乡今天,妈妈又不辞劳苦,从远在数百里外的家中单身赶来江边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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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总浮现出妈妈那慈祥的面容,忙碌的身影恍惚中又看到3年天灾人祸时,妈妈带我们在屋后墙角采集野菜野蒜的情景那时我们怎么也不懂,为什么每次吃饭时,妈妈总是等我们吃完了才吃有一天好不容易吃上了猪蹄膀,我们四个小兄妹吃得小嘴小手油油的,都跑出去玩,因为小朋友都在外面打麻雀,我回来取弹弓,听到厨房里有响声,奔进一看,只见妈妈在啃我们吃剩下的骨头我“哇”的一声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每天下班后做家务操劳下来,累得腰酸背痛,本当早早休息,还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灯下,一声不响甜美地看着我们兄妹四人做作业,像母鸡护雏一样妈妈!有了您,我们多幸福!我手中紧攥着妈妈给我买的日记本,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一颗颗滚落下来,不知不觉枕边已湿濡了一大片
4。 车顶神龙
4。 车顶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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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正一页页翻开
在西去列车上的5天6夜里,李沪生窝在两节车厢的连档头,挤坐在车厢的地板上,超员车,走路都无法下脚,拥挤、肮脏,到处是瓜子壳、废纸片,香烟缭绕、便溺横流这是相当长一段过去时期中国铁路客运的春风图
这时的李沪生可真够惨的,左肩留着铁列克提的弹洞;胳膊和腿部还存留着未取出的弹片(医生说影响不大),头上原来缠绷带的地方——后脑勺负伤时蹭去的一层皮,头发还没有完全长出,现在贴的是胶布;右边太阳穴上,因为头疼,贴的一块膏药看上去就是战场打仗退下来的败兵痞子;头上扛一顶单军帽,跟当年从青海基地跑出来的赵忠诚差不多;军不军民不民,又像是个那年头跑单帮流民、外出务工流氓身上穿了露露给织的大毛衣,是御冬的重着装;全部行李就是随身带的一个小挎包;除了这一趟单程车票,就没有钱,在开封车站买了两个5分钱的小米面窝窝头,嚼了很长时间,满口生津,竟不觉得饥渴;佝着腰,像条狗一样钻在人腿下,蜷进硬座车厢座位底下,像条棕毛犬一直到西安车站,才从座位底下钻出来,换上了硬卧车,躺在底层卧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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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万籁俱寂
思路中断 星空璀璨
没有慈父的世界里
我多产着苦难
热烈的渴望
崇高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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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像看过的啊”他的手在日记上呼啦了两页,一股血腥味还在扑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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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对面卧铺上像是无意失落的一个红盾形的皮制标记内衣章,是谁!?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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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两年前自己乘坐西去列车遗失日记的那一天,也是在对面卧铺上发现了一个盾形记号,只是当时没有在意此刻,列车已过宝鸡,入夜了,硬卧车厢即将熄灯
李沪生轻轻合上日记本,趋近列车车厢窗子因为他注意到车厢两头已经堵上了一些神秘的生人,以他侦察员的直觉——来者不善自己被跟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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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挎包里取出一根五爪神龙钩,这时候,在他对面的窗玻璃上映出一张脸,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脸反光,忽然看到一个人隔着玻璃向自己招手,是在车厢外面!一定是幻觉了,他定定神,果然,那个窗子上的脸不见了。
“啪。”一声轻响,列车员熄灯了,硬卧车厢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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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沪生轻轻打开窗子,向窗外伸出头去,把五爪神龙钩由空中向车体另一面抛去,很快感到了应力。他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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