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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从床上爬起,一副娇虚的可怜模样。
爸爸环着她的肩,引着她坐在床沿,“傻瓜,哭什么啊。 ”
“爸爸,我会死吗?”艾米低着头,食指在父亲的西裤上抠着,一下下抠着,恐惧随着指尖的力度增加而慢慢消失。
“真是白读书了,这傻孩子,怎么会呢?”父亲拍拍她的手,肯定的口气是艾米的定心丸。
“那……会一直这样到什么时候,到和奶奶那么老的时候吗?我看妈妈……真吓人。”艾米的食指依旧抠着父亲的裤子,仰头看着父亲,眼中有一种夸大的恐惧。
“不会的,哈哈,不会。”艾勇很容易被女儿的举止逗乐,在他的眼中,艾米就是他的天使,收起背后的小翅膀,依在他的怀里是个乖巧的女孩儿,哪一天,突然飞走了,就再也寻不着了。艾勇非常珍爱这个爱撒娇发嗲的女儿,时常觉得就是把所有的爱统统给她也不够,也依然亏欠着她。
“吃不吃饭啊,你们!”房中一暗,母亲出现在门口,肥胖的身躯把光线挡住。艾米赶紧把手从父亲的腿上移开,挪了下身子,和父亲保持距离。
“ 爸爸,好痛!”窗帘拉得严实,把外面的阳光隔绝,艾米在床上翻动着身子,口唇干燥。
“爸爸,我很痛……”
她看见艾勇从梨木门上浮现,走出,俯身坐在床沿,双手轻轻地在她的太阳穴揉着。
“爸爸……”艾米像以往一样,想把头枕在父亲温暖地腿上,却穿过空气,落在了冰冷的枕上。
父亲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只有艾米能看见他,但也仅仅是看见,她再也不能拉着他的手任性撒娇了,就算是生病的时候,也不能靠着爸爸,安稳睡去了。
小静把门推开,手中端着一杯温凉的开水。装了水的玻璃杯把小静的手指放大,扭曲,像一条条在水里浸泡,肿大的虫尸。
“小米姐,头还痛?”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规矩地站在一边。房中昏暗,杯中的水折射出淡淡的幽光,像一双眼,绝望至极却不肯闭上。
“嗯……现在几点?”艾米把头转向墙壁,最近她很不愿意和别人有目光的接触,她不愿意从别人的眼里读出任何关于外界的消息,尤其是关于父亲的。
“快七点了。艾米姐,你饿吗?”小静说,“我给你熬碗粥吧?”
“楚怀昨天来过吗?”
小静摇摇头,随即又点头,“姐,他在客厅坐着呢,担心你睡着了,不敢进来。”
“你叫他,说我有事。”
“嗯,好的,小米姐。”
小静把房门带上,又推开,探进头问,“姐,要不叫他明天来吧,我……”
“就现在!”艾米把眼睛闭上,他想见到楚怀,想要他证实爸爸只是去了法国,还没有回来。
“再说一遍。”艾米慵懒地用眼角的看着楚怀。躺着往上看,这位昔日儒雅的学长变得陌生。额头尖而窄,头发耷拉着。脸好像被挤过,扁而长,下巴外凸而向上勾起。
“遗产,你没有分到任何遗产。”
“哦。”艾米依然琢磨着楚怀,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使一个最熟悉的人变得如此陌生。在楚怀厚厚的镜片下,艾米甚至看到了贪婪,背叛,还有无耻。
“最近忙什么?”艾米很急切地想知道在楚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我说,你就不问下为什么你没有分到遗产吗?”楚怀不理会艾米的话儿,自顾着沿着刚才的思路走。
“爸爸的决定。”艾米根本不在乎遗产的事情,她有能力生存,即使没有能力,有大弟艾泽,她也犯不着为生存担忧。
“你就不想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分什么遗产,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楚怀把嗓门提高,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很尖酸。艾米很诧异他会这样说话,在一起一年多了,楚怀一直是温文尔雅,对艾米关爱有加,事事依顺。从没有对她大声过,更不要说冷嘲热讽了。
“恐怕不是咯!”楚怀气急败坏地看着艾米,好像艾米伤害了他。他非常厌烦艾米现在这副病泱泱的样子,在他的眼里这是作秀,是富家小姐在摆架子,是装腔作势,是无病呻吟。艾勇是死了,但是艾勇身后留下巨额的遗产。钞票,房子,股份,所有的这些都足以让出身贫贱的楚怀野心勃勃。如果艾米拥有这些,哪怕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的蓝图就可以很快实现了。
楚怀想到自己的家,那个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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