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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死了,她就会好好的吧?
章赫勋看他笑得跟神经病一样,暗嘲自己跟个神经病计较什么,慢慢放开了他。
段向晨却一个鱼跃就从地上蹦起,朝外跳去。
他,这是真的寻死!
颜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一瞬间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是段向晨已经半个身子挂在高楼外,还在抠着她的手指。
“晗晗,让我死。”
“不,不,向晨……”尽管颜晗并不能够支持段向晨的重量,却绝不会放弃,他们就僵持着。
突然,只是电花火光一闪之间,段向晨的袖子呲一下裂开来。颜晗捏着手里的碎布料愣了刹那,就下意识往下跳,追随他的身影而去。
然而,段向晨并未摔下去,而是摔在了十八楼的阳台上,反而颜晗直线下落,只听嘭一声,还有下面受惊的群众四散开来的声音。
他没死成,她却死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还有二十楼那个人,撕心裂肺地叫着“晗晗!晗晗!”
晗晗?
晗晗再也没有了。
哈哈,是他害死了晗晗!是他!害死了晗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下的人,还在为忽然摔下的女人感到惊吓。下一刻,就有一个男人,从极高的高度,一跃而下,在她身边绽开了美丽的血花,与她的血交融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颜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知道她一睁眼,面对的就是段向晨的脸,泛着怪异的酡红色。她缓缓起身,坐在床沿上,环顾一圈,只觉得一阵恍惚。
她明明记得,段向晨要跳楼,而她救他不成,反而自己摔了下去。
她应该已经死了。
但是为什么,她一睁眼,就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外婆家的老房子,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这房子历经几十年风雨,原本乳白的墙面现已泛黄,灰涂的天花板似乎只要轻轻一震都能掉下一片粉尘来。
床头挂着外婆的遗像,慈祥而和蔼,可惜音容难再。她伸手想取下相框来,却怎么也抠不下来,反而擦掉了一大块的石灰,掉落在地上,在射进来的夏日阳光中跳起了七彩的舞蹈。
她看了看木桌上泛黄的台历,那还是外婆在世时买的。眼下,正是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外婆过世半年了。她和段向晨应该是趁着暑假回来祭拜的,可是他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又不会水,她把他捞上来之后就发起了高烧。
他发烧了?颜晗大惊失色,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如火,双唇艳红,而且浑身都在冒汗。她想要送他去医院,可是小村子偏僻落后,即便是最近的医院,也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她只好慌慌张张跑到村里的小诊所去买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灌他吃下。
直到段向晨额头的温度降下去一些,颜晗才得空继续思考。
刚才,她在路上还碰到了几个熟人,即便是诊所中的医生,也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知道她是回来看望外婆的,热络地与她打着招呼,还请她去他们家里吃晚饭。
可是,她记得,她明明已经死了,从二十楼高的地方摔下去,她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只隐约听到章赫勋歇斯底里的吼声。
是了,还有章赫勋,他就在楼顶上,看着她。
她记得他的笑声,记得他的怒容,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的爱情虽不算轰轰烈烈,却也刻骨铭心。摩天轮上的告白,竹林里的初吻,他送她的第一条百褶裙,她给他织的第一条围巾。他们在雪地里抱着打滚,在溪水中嬉戏玩闹,在很多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那绝不是梦,她深信,那不是梦。她和章赫勋之间,是实实在在地拥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难道,她现在在做梦吗?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即使痛到要哭泣也没吭一声。她看着胳膊上被掐过的地方从白皙转为暗红,最后迅速变成了乌青色,她终究还是相信了,眼前的场景也不是梦。
而且,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段向晨,而不是章赫勋。
那么段向晨呢?
在他跳下楼的那一刻,她终于相信,他确实是有心理疾病的,至于那份病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段向晨爱她,她心里的那个人却是章赫勋,尽管她心里也有他,却只把他当亲人。
段向晨本就有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