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对於葛莎其其格,这个当年为母亲宗嘎接生过的女医生的女儿,他更是每次见到她,都下意识地转身走开。
他对兄长顿珠的依赖程度,让父母很不放心,但他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过分的依赖兄长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葛莎其其格,虽然跟随父亲为藏族,但母亲不择不扣是世代住在这里的蒙古人,蒙医学和藏医学完美的结合,是她的父母结婚并生下她的目的。
因此,葛莎其其格从七岁开始就学习医术,到了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是父母亲得意的小助手了。
顿月老早就看出她喜欢顿珠,对她的缔结总是有的。
‘你们兄弟两个人,早晚都要娶老婆,早晚都要分家的,你总不能娶了老婆以後还带著老婆跟你哥哥两口子又挤一张床吧……’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宗嘎最常对顿月说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因为这句话,这个暗藏在他心里的缔结越来越深。
他曾在入睡之前,建议顿珠不要与葛莎其其格走得太近,觉得女孩子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但,顿珠的反应让他很失望──没有答应,而只是烦躁地说他很奇怪。
直到有一天,他走到屋子後面,看到葛莎其其格拉著顿珠的手,听到她很正经地建议顿珠跟自己一样也来学医,出於本能维持自己的占有欲,他跑了上去,打断他们的谈话,指责葛莎其其格,语气禁不住地很冲。
理性的顿珠把他拉开了,说葛莎其其格的建议并没有错,并考虑和她一样去学医。
占有欲受到了威胁,这令顿月心里控制不住地几近发疯,一股恨怒袭上头顶,偏偏理屈词穷,唯有转身跑开。
因为生气,怒气在心里打转著不去,顿月随便骑上家里的一匹蒙古马就出走。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冲动的举措竟然带来了灾难。
顿月竟然坠马,身躯滚下了山坡,撞到了石头。
虽然最後很幸运地被救回去,葛莎其其格也和父亲一起过来治疗,但当晚,突然出现的发烧,让顿月的伤情恶化了。
葛莎其其格的父亲再一次前来为他治疗,两日以後,高烧是退了,但顿月从此再也无法自己行走,这位医生在屡次医治之後,不得不遗憾地宣布:
顿月的双腿瘫痪了……!
顿月听说了以後,知道自己以後不能行走,不能和顿珠一起打篮球,不能和顿珠一起上学,心里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发了疯似的嚷嚷著要去自杀。
顿珠一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当成自己的手足,看到他因为绝望而没有活下去的坚强,决定承担他以後的生活。
为了照顾顿月,顿珠最终辍学。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他遇见了一位活佛,虽然对方是出家人,但是却精通藏医学,也研究著蒙医学以及西方医学,他便打算拜他为师,希望靠三种医学的结合能治好顿月的腿。
坛城有多远 2
第二章
第一次拜师,并没有那样顺利,毕竟,佛家讲究的是缘分和慧根。
葛莎其其格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去见这位活佛,和对方谈聊了一下午的医学。
第二天,顿珠再去拜师时,因为葛莎其其格的原因,这位活佛竟然接受他当自己的第一个门徒,专授医术。
活佛法号雀倍琼布仁波切,是阿布雨堪寺住持,这是他第一次收一个未出家也未皈依的普通世俗少年为门下学生,授予的也是与佛法无关的东西。
正如葛莎其其格所说的,为了治疗弟弟残废的腿,顿珠很卖力地学医,不管住持吩咐什麽样的任务,都很耐心并且尽全力地做到。
每天,顿珠早早地就出去了,回家的时候总是傍晚。漫长的白天,都是身为母亲的宗嘎在照顾顿月,料理他的日常生活,只有晚上才替换成顿珠。
一整天,顿月躺在床上,不是真睡觉就是假装在睡觉,当听到脚步声靠近时,他偷偷瞥了瞥门口,看到厚厚的门帘布动了一动,一角被掀起,露出顿珠的脸庞,才用臂力撑起上半身,懒懒地坐著。
顿珠来到床前,一张口,就关心道:“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顿月轻轻点了一下头。
顿珠在床沿坐下来,抬起一只手,轻轻揉他的头,“没事就记得让阿妈带你出去晒晒太阳、看看风景,整天窝在床上对身体不好。”
这只手收回去的刹那,顿月忽然把头埋进他怀里,像一只温驯的小动物,只是,一句话也不说,闷闷的样子。
因为是亲密的兄弟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