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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珠听了,不说话,只是握紧木棒加快速度打酥油茶。
做好了早餐,他就离开厨房,上楼,回到房间里,坐在靠近顿月的那一处床沿,轻轻拍了拍顿月。
被子下的身躯动了一动,两只手才懒懒地伸出来,握著被子边缘。
顿月两眼惺忪,似乎还无法睁开,揉了揉眼睛,张口稍微埋怨,语气懒懒的:“还这麽早就叫我,干什麽啊……”随之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顿珠平静道:“快点起来,吃饱了以後跟我去寺里。”
顿月觉得很奇怪,看著他:“去寺里干什麽?”
顿珠一边扯开杯子,拉顿月起来,一边说:“带你去看看西医。”
夏季的高原,在群山连绵绿草茂盛的牧区,早上仍然很冷,能有一到二度已然很不错了。生活在这里的牧民早就习以为常,起床以後,都裹上厚厚的羊绒藏装外袍。
顿月不大乐意这麽早就出门,并且是去阿布雨堪寺。
那里离村子有长长的一段距离,坐落在一个高坡上,他只有天气温和的时候,才会在事件充足的情况,去那里看一看忙碌中的顿珠。
现在这个时候,总之,他是不愿意坐著轮椅跑去阿布雨堪寺,宁愿在被窝里睡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
顿珠为了赶早抵达阿布雨堪寺,其实也并没有打算让他坐轮椅,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以後,就将他从轮椅上抱起,带到马背上,自己上马时,坐在他身後,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扶住,另一只手专门控制缰绳。
这个时间,寺里的僧人刚开始做早课,在转经道上转著转经筒跑了一圈。
顿珠进到寺里面来,特意绕开这里,不打扰僧人们早上的活动,抱著顿月进到一个小院,那里有一座小楼。
他们上了小楼,进到二楼最中央的一间会议室。
雀倍琼布仁波切及几位喇嘛,正在这里与西医开小型交流会。
顿珠到来时,交流会刚好到了尾声,这无疑是一种尴尬,但顿珠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走进会议室。
仁波切没有生气,一如既往地那样欢迎他,只是很遗憾他来晚了一些。
顿珠先将顿月轻轻放在座位上,然後向仁波切以及诸位喇嘛合十行礼,顿月只能坐著合十。
西医默默打量了顿月一番,看出他有毛病,就问顿珠:“他怎麽了?”
顿珠回答:“因为一次意外,两条腿都瘫了。”
西医随之走到顿月面前,当面问道:“你几岁了?”
顿月抬眼,看著西医,诚实道:“十八岁。”
西医说:“我现在要检查你的病情,你同意麽?”
顿月瞥了瞥顿珠一眼,才轻轻点头。
西医半蹲,用手摸摸他的腿部以及後背腰椎,时不时问他的感觉,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再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之前经历过什麽比较严重的问题?”
顿月抿唇,这个时候突然不想说话了。
一旁的顿珠插嘴,替他回答:“四年前,突然坠马,又滚下山坡,撞到了後腰和腿。”
西医开始思考,过了片刻才下了判断:“应该是伤到了腰椎以及腿部的部分神经,所以出现了问题。”
顿珠说:“在我还没有学医的时候,请过别的医生来治,但都没有办法,我想,也许西医学有办法治好他的腿。”
西医回答:“他的情况比较麻烦,而且已经过了四年了,当初要是早点送去市里的大医院治疗一阵子应该有帮助。”
顿珠低头,一脸遗憾:“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牧民家庭,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顿月这样的情况,住院要住很久,花销一定会上十几万元,我家拿不出这麽多。”
西医明白他的困境,不由叹了叹,随即问他:“这位患者是你家里的人麽?”
顿珠坦白:“是我弟弟。”
西医更加明白他的一番劳苦,叹道:“难怪你会来学医,原来有这麽重要的原因。”右手举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又鼓励道:“好好干吧,年轻人。”
仁波切想了一想,忽然脱口:“带他一起去市里的大医院吧,我给你推荐信,你到大医院里工作,这样就有钱给他做手术了。”
顿珠回头,迎著仁波切的目光:“我现在……可以带他去麽?”
仁波切道:“在我这里,如果你再努力一年,我给你的考试你全部合格了的话,我就给你推荐信。”
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