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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在雪儿,是我任性妄为!要判罪就都判到我头上吧!”
许三清本想说苏星南并非来兴师问罪,但宋若书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揽罪,磕得响头又响又快,一会便已经头破血流了,“苏公子请你放过雪儿!”
“宋郎!别这样!不关你的事!”杨雪看他流血,心疼不已,当下就抱住他肩膀阻止他继续磕头,“是我明明已经许配别人了还答应跟你私奔,是我的错,你不该受我拖累!”
“不是,是我迂腐懦弱,明明自己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还一直坚持考上进士才向你提亲,要不也不会有这个局面!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宋若书双眼泛红,呜咽道,“苏公子,是我不对,是我错,雪儿本来就是你的妻子,是我痴心妄想,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放过雪儿吧!”
“宋郎……”
“够了!”苏星南一脚把宋若书踹了开去,杨雪跟许三清都惊呼了起来,“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
“苏星南,你先冷静……”许三清伸手去拉苏星南的衣袖,却被他一把摔开。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苏星南甩下这句话,一个转身跳上屋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三个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宋若书被苏星南一脚踹得胸口作痛,嘴角都流出血来了,他在杨雪搀扶下站起来,忙不迭握住她的手道,“他走了,我们赶快逃。”
杨雪脸色苍白地摇头,“不必逃了,没有用。他那样说,就是打定主意要把我们捉拿回去,想必他是回去通知府衙了,我们就算到了渡头,逃出杭州,恐怕未到下一个城市就……”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许三清猛地插了一句话,“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想他!”
“这位道长,你是?”杨雪本以为他是自己大哥包养的另一个小道长,是来通风报信的,不想他竟站在苏星南那边教训他们。
“我是苏星南的朋友。”许三清揉揉痛得直发抖的腰,“杨小姐,如果苏星南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为你守了三年丧,每年都来杭州参加你的祭奠礼,还把你的死当作悬案一样写进档案去时时思考呢?”
“苏公子为我守丧三年?”杨雪很是意外,“我从不曾听说。”
“他为你做的事情,不止这么多。”许三清一件件地说来,说得自己也鼻子发酸,“他刚刚与你结亲以后就欢喜得不得了,在国子监里到处炫耀,说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淑美丽动人;在得知你去世后,心心念念要知道你最后的遗言;他是个连左右都分不清的路痴,但他记得你的坟墓怎么走;他可能没跟你相处多少天,但他记得你喜欢吃水晶糕,特意到酒楼打包一碟到你坟前,一个人慢慢把它吃完;他很讨厌道术方士,认为那都是骗人的,但他为了能见你魂魄一面,甘心听我们这些道人使唤,不顾魂魄冲身的危险去招魂!杨小姐,也许你觉得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但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妻子,即使未有夫妻情分,也愿意为你这个陌生人做很多,很多!”
许三清一口气说过来,几乎喘不过气,他扶着胸口顺气,四周顿时一片安静。
然后,杨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便是唯一的声音了:“他,他怎么会为我这样做……我何德何能……”
“因为,”许三清站直了,昂首挺胸骄傲地说道,“他是我的好徒弟!”
说罢,他就转过身去追他好徒弟了。
反正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也不差这一次。
许三清这么想着,狠狠擦了一把落到腮边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苏星南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出神,良久,他捡了地上一根枯枝,斜斜折断了,往那大理石墓碑上刺过去。
那枯枝竟如神兵利器,锋利无比,“锵”一声便刺入了半分,苏星南太阳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灌注了多少内力在那枯枝上,他只一下一下地用那枯枝剔着墓碑,慢慢把墓碑上的名字给剔走。
他只顾把内力凝聚在枯枝上,自己的手掌倒是已经被木刺磨得鲜血淋漓。
但他根本不在意,就那么一直剔一直剔,直到墓碑上成了一片坑坑洞洞的空白,才重新坐了回去,看着那空白的墓碑失神。
身后有脚步声,颤颤巍巍摇摇摆摆,却很急切地朝他跑过来。苏星南没有回头,也毫不戒备,任来人走到自己身后,能够一剑刺入他后心的位置。
但来人只是蹲下来,扯了扯他的衣袖,“苏星南,你